市科研所的实验室里，荧光灯的冷光洒在布满线路的操作台上，王建国指尖悬在智能控制系统的键盘上方，迟迟没有落下。屏幕上跳动的英文指令像一串密码，每一个字母都牵扯着他藏了十年的秘密——这套系统的核心算法，与他用火种源能量开发的初级AI有着惊人的相似度。
“怎么了？”张工递过来一杯热水，镜片后的眼睛里带着期待，“是不是哪里不对？我们调试了半个月，总在数据传输环节出问题，怀疑是硬件兼容性不行。”
王建国接过水杯，指尖传来温热的触感，让他纷乱的思绪稍稍沉淀。他想起三年前那个雪夜，在四合院煤棚里，他第一次用系统空间里的零件组装出能量转换器，傻柱蹲在旁边帮他挡风，哈出的白气混着煤烟味，在昏黄的油灯下凝成雾：“建国，你说这玩意儿真能让机器自己动？”
“能。”他当时的回答斩钉截铁，心里却藏着忐忑——火种源技术来自未来，一旦暴露，后果不堪设想。可此刻看着张工期待的眼神，看着操作台上那些标注着“夏国制造”的元件，他忽然觉得，有些秘密，该见光了。
“不是硬件的问题。”王建国放下水杯，手指在键盘上敲击起来，“是算法逻辑有偏差，这套系统的底层代码把‘效率优先’设成了最高指令，忽略了安全冗余。”
他的语速不快，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笃定。张工凑过来看着屏幕，越看越心惊——王建国没有修改任何核心参数，只是在指令序列里插入了几行看似无关紧要的代码，就像给狂奔的野马系上了缰绳。
“这……这是‘动态平衡算法’？”张工失声惊呼，“《夏国计算机》上刊登过理论模型，说能解决智能系统的决策冲突，可没人能写出实际代码！”
王建国没接话，目光落在屏幕右下角的时间显示上——距离预定的验证时间还有十分钟。他忽然想起杨厂长今早塞给他的纸条，上面用铅笔写着：“老地方见，带你的能量转换器。”那个“老地方”，是轧钢厂废弃的三号车间，十年前他第一次向杨厂长展示火种源技术应用的地方。
“启动试试。”王建国按下回车键，屏幕上的指令流瞬间变了颜色，原本刺眼的红色警告变成了平稳的绿色数据流。实验室角落里的机械臂忽然动了，精准地抓起一枚螺丝，拧进预设的螺孔里，误差不超过0.1毫米。
“成了！”张工激动得直拍桌子，“比德国专家调试的精度还高！建国，你真是……”
他的话没说完，实验室的门被推开，杨厂长带着两个穿中山装的人走进来，为首的中年男人气度沉稳，目光落在操作台上的系统时，眼睛微微一亮：“这位就是王建国同志？我是市科委的李主任，专程来看看你们的技术成果。”
王建国心里一凛。科委的人突然到访，绝非偶然。他注意到李主任身后那人手里提着个黑色公文包，包角磨损的痕迹很特别——与当年聋老太用来传递情报的公文包一模一样。
“李主任好。”王建国不动声色地挡在操作台前面，“我们正在调试智能控制系统，刚有点进展。”
“不止是有点进展吧？”李主任笑了笑，示意身后的人打开公文包，“我们收到消息，说你研发的能量转换器，能将常规能源的利用率提升百分之三百？这可是能改变国家能源格局的大事。”
公文包里露出的不是文件，而是一套精密的检测仪器，金属探头在灯光下闪着冷光。王建国的心跳骤然加速——能量转换器是火种源技术的初级应用，一旦被拆解分析，系统的秘密就会彻底暴露。
“只是理论模型，还没实际应用。”王建国的声音很稳，指尖却悄悄按在了操作台下方的紧急按钮上——那是他刚才趁张工不注意安装的，能瞬间清除所有数据。
“是吗？”李主任往前走了一步，目光锐利如刀，“可我们查到，去年轧钢厂的能耗突然下降了三成，杨厂长说是引进了新技术，却始终拿不出具体资料。王建国同志，有什么不能公开的顾虑吗？”
空气仿佛凝固了。张工看看王建国，又看看李主任，紧张得手心冒汗。杨厂长忽然咳嗽一声，从口袋里掏出个铁皮盒子：“建国，你忘带这个了。”
盒子打开的瞬间，王建国的瞳孔骤然收缩——里面是半块能量晶体，表面还留着他当年切割的痕迹。十年前他把这东西埋在四合院的槐树下，后来搬家时忘了取出，没想到被杨厂长挖了出来。
“这是……”李主任的目光落在晶体上，忽然变了神色。
“是我捡的矿石样本。”杨厂长抢在王建国前面开口，语气带着自嘲，“当年不懂事，觉得这石头发光好看，就收起来了。建国这孩子爱研究，说能从里面提取能量，我就给他当实验品了。”
他说着，把晶体塞进王建国手里，掌心的温度透过晶体传来，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信任。王建国忽然想起小时候，杨厂长总在他被院里人欺负后，偷偷塞给他一块水果糖，说：“别跟他们一般见识，有本事的人，眼光要放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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