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用你们的贴身物品和名字做引,下了血咒。”阿赞威沉声道,语气凝重,“女娃中的是‘尸虫降’,那些红痕是怨气虫卵在皮下孵化,等爬满全身,她会浑身溃烂流脓,在极度的痛苦和瘙痒中死去,死后尸体还会成为下降者的傀儡。男娃中的是‘控灵术’,三魂七魄被压制,身体被恶灵占据,时间一长,魂魄被彻底吞噬,就再也回不来了。”
林远听得浑身冰冷,如坠冰窟,一股寒意从脚底直冲天灵盖。
阿赞威表示,解降极其凶险,需要准备特殊的材料,并且必须拿到下降者本人的一根头发或者一滴血,以及那串作为核心媒介的手链。他给了林远几张画好的护身符,嘱咐他必须贴身放好,又教了他一段简短却蕴含力量的辟邪经文,让他先回去尽量稳住同伴的情况,自己则开始准备解降所需的法器和药草。
林远失魂落魄地回到民宿。眼前的景象让他几乎崩溃——赵大成已被用粗麻绳牢牢捆在床上,却依然力大无穷,不断疯狂挣扎,发出非人的咆哮,眼神怨毒地盯着每一个靠近的人。而李静躺在床上,脸上的诡异笑容依旧,那些红色虫痕已经像邪恶的蛛网般蔓延到了她的脖颈和脸颊,皮肤下似乎真的有无数细小的东西在蠕动!她偶尔会从喉咙深处发出无意识的、断断续续的呓语:“虫子……好多虫子……在骨头里爬……好痒……好痛……”
恐惧和绝望如同潮水般将林远吞噬。他看着好友生不如死的样子,想到那个下降者的狠毒,一股混杂着愤怒与不甘的勇气猛地涌上心头。他决定不等阿赞威准备好所有东西,要冒险先去想办法拿到那个降头师的头发或血液!
凭借记忆和一丝侥幸,林远竟然真的在考山路附近错综复杂的小巷里,再次瞥见了那个脖颈缠蛇的男人的身影!他强压下心中的恐惧,小心翼翼地尾随对方,来到一座隐藏在高楼大厦背后、破败阴森的旧式筒子楼。楼道里光线昏暗,供奉着造型怪异的神像,墙壁上涂满了用暗红色颜料书写的看不懂的符文,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香火和腐败混合的怪味。
林远的心脏狂跳,手心全是冷汗。他屏住呼吸,蹑手蹑脚地潜入,在男人居住的房门外,听到了里面传来低沉而快速的念咒声,以及某种肉类腐烂般的臭味。趁男人开门出来,走到公共水槽边洗漱的瞬间,林远躲在转角阴影处,用准备好的小巧锋利剪刀,险之又险地剪下了对方几根掉落在衣领上的头发,并迅速用一块胶带,沾取了对方不小心被水龙头边缘划伤手指时滴落的少许血液!
然而,就在他准备悄然后退逃离时,脚下不小心踢到了一个空罐头瓶!
“哐当”一声脆响,在寂静的楼道里格外刺耳。
男人猛地回头,那双阴冷如毒蛇的眼睛瞬间锁定了林远!他脖子上的那条小蛇也立刻扬起头,“嘶嘶”地吐着鲜红的信子。
林远魂飞魄散,抓起装有头发和血液的袋子,头也不回地没命狂奔!身后传来男人愤怒的泰语咒骂和急促追赶的脚步声。林远凭借着一丝求生的本能和对来路方向的模糊记忆,在错综复杂、污水横流的小巷里疯狂地七拐八绕,终于勉强甩掉了追赶。
当他带着取得的物品,狼狈不堪、心胆俱裂地逃回阿赞威的小屋时,几乎虚脱倒地。
阿赞威看到他成功拿到东西,点了点头,但眼神依旧凝重无比:“时间不多了,我们必须立刻开始!‘尸虫’一旦钻入骨髓,就真的无力回天了!”
昏暗摇曳的烛光下,一场诡异而激烈的解降仪式开始了。阿赞威换上一件绣满金色符咒的红色法衣,点燃更多气味浓烈的香烛和一种黑色的、散发着腥气的动物油脂。他让林远将几乎失去人形的赵大成和痛苦蠕动的李静扶到法坛前的草席上。
仪式的过程远超林远想象的恐怖。阿赞威脚踏七星步,手持法铃与降魔杵,诵念着冗长而晦涩的古老经咒,时而高亢如雷,时而低沉如耳语。他用林远带来的头发和血液,混合着特制的药草与圣土,在一个古朴的铜碗中焚烧,散发出辛辣刺鼻的浓烟。
随着咒语的力量不断加强,被捆住的赵大成挣扎得更加剧烈,口中发出不同声调的、混杂的嘶吼与咒骂,仿佛有好几个邪恶的灵魂在他体内疯狂争夺控制权。而李静则开始痛苦地剧烈扭动,皮肤下的蠕动变得肉眼可见,甚至能听到细微却清晰的“窸窸窣窣”声,仿佛真的有无数细小的虫子在她的血肉与骨骼之间钻行!她的嘴角开始溢出暗红色的、带着浓烈恶臭的泡沫。
阿赞威看准时机,取出数根细长的银针,在烛火上炙烤后,蘸满特制的解降药水,以极快的速度,精准地刺入李静周身几处大穴与关节。李静猛地发出一声凄厉得不似人声的惨叫,身体剧烈地反弓起来!随后,令人头皮炸裂、毛骨悚然的一幕发生了——无数细如发丝、半透明状的白色小虫,真的如同潮水般从她皮肤的毛孔中,特别是那些红痕处,一点点地钻了出来!这些虫子在接触到空气和药力后,迅速蜷缩、变黑,化作细微的灰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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