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国公府地下的龙脉密室中,沈锦瑟只觉得浑身血液都在倒流。
温景然那张温润如玉的脸庞,此刻在幽暗的烛光下显得格外狰狞。他手中握着一柄泛着寒光的匕首,刀尖正抵在萧绝的咽喉处,只需稍稍用力,便能取走这位权倾朝野的九千岁的性命。
景然...你当真要如此?沈锦瑟的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她死死盯着温景然那双曾经盛满温柔笑意的眼眸,我们相识多年,你曾说过要护我一生周全...
护你?温景然忽然低笑出声,那笑声里满是讥讽,锦瑟,你可知道,从你选择站在萧绝身边的那一刻起,我们之间就只剩下仇恨了。
他手中的匕首又往前送了几分,萧绝的脖颈上顿时渗出一道血痕。沈锦瑟的心猛地揪紧,几乎要冲上前去,却被萧绝一个眼神制止。
别过来。萧绝的声音依旧沉稳,仿佛此刻命悬一线的不是他自己,温景然,你想要什么?
我要什么?温景然的目光骤然变得疯狂,我要这天下!我要让所有人都知道,我才是真正的天命所归!萧绝,你不过是个阉人,凭什么执掌朝政?凭什么得到锦瑟的心?
沈锦瑟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她怎么也想不到,那个曾经温文尔雅、医术精湛的太医院院判,竟然藏着如此狼子野心。更让她心痛的是,温景然竟然利用了她对他的信任,将他们引入这个陷阱。
景然,你醒醒吧!沈锦瑟强忍着心中的痛楚,试图唤醒他最后的一丝理智,就算你得到了天下,又能如何?那些因你而死的无辜百姓,那些被你利用的朝臣,他们的血难道不会让你夜不能寐吗?
无辜?温景然冷笑,这世上哪有什么无辜之人?锦瑟,你太天真了。就像你的生母,她何尝不是无辜?可最后呢?还不是被柳氏害死,连个全尸都没留下!
这句话如同利刃,狠狠刺进沈锦瑟的心口。她踉跄后退,扶住冰冷的石壁才勉强站稳。
你...你怎么会知道?
我怎么会不知道?温景然的眼中闪过一丝得意,因为当年柳氏下毒时,我就在场!我亲眼看着你母亲痛苦地死去,却什么都没做!
沈锦瑟只觉得浑身发冷,一股难以言喻的愤怒和悲痛涌上心头。她死死攥紧拳头,指甲深深陷入掌心。
为什么?她的声音嘶哑,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为什么?温景然的笑容越发狰狞,因为只有这样,你才会恨柳氏,才会想要复仇,才会一步步走进我设下的局!锦瑟,你从来都是我棋盘上最重要的一颗棋子!
萧绝忽然开口,声音冷得像冰:温景然,你以为你赢定了吗?
难道不是吗?温景然挑眉,九千岁,你现在可是在我手中。只要我轻轻一动,你就...
他的话还没说完,萧绝忽然动了。
只见萧绝身形如鬼魅般一闪,竟在电光火石间避开了匕首的锋芒,反手扣住了温景然的手腕。两人瞬间缠斗在一起,招式狠辣,招招致命。
锦瑟,快走!萧绝在打斗间隙厉声喝道,去找影卫!
沈锦瑟却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她的目光死死锁定在温景然身上,眼中翻涌着复杂的情感——有被背叛的痛苦,有得知真相的愤怒,更有对过往情谊的不舍。
不,我不走。她的声音异常平静,温景然,这是我与你之间的恩怨,该由我来解决。
她从袖中取出银针,针尖在烛光下泛着幽冷的光。
景然,这是我最后一次这样叫你。沈锦瑟缓缓举起银针,你教我医术,教我识药,却从未教过我该如何面对至亲之人的背叛。今日,就让我用你教我的本事,来了结这一切。
温景然的眼中闪过一丝慌乱,但很快又被疯狂取代:锦瑟,你以为你能赢得了我吗?别忘了,你的医术都是我教的!
是啊,是你教的。沈锦瑟忽然笑了,那笑容凄美而决绝,但你忘了,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话音未落,她手中的银针已如闪电般射出。温景然急忙闪避,却还是被一枚银针刺中了肩井穴。他闷哼一声,动作明显迟缓下来。
你...你什么时候学会的这手?温景然难以置信地看着沈锦瑟。
就在你忙着谋划篡位的时候。沈锦瑟的声音冷得像冰,我每天都在钻研医术,为的就是有朝一日,能够亲手为母亲报仇。只是我没想到,仇人竟然是你。
萧绝趁此机会,一掌击向温景然的胸口。温景然仓促抵挡,却被震得连连后退,嘴角渗出一丝鲜血。
好,很好。温景然抹去嘴角的血迹,眼中燃起疯狂的光芒,既然你们非要与我为敌,那就别怪我心狠手辣了!
他忽然从怀中取出一个瓷瓶,猛地摔在地上。瓶身碎裂,一股奇异的香气瞬间弥漫开来。
不好!是迷魂香!萧绝脸色骤变,急忙将沈锦瑟护在身后,快闭气!
但已经来不及了。沈锦瑟只觉得一阵头晕目眩,眼前的景象开始模糊。她强撑着想要保持清醒,却还是软软地倒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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