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道筑基光柱撕裂苍穹,气运金龙啸聚九天。
三国皇帝匍匐于地,亲手割破掌心,将滚烫鲜血涂抹在传国玉玺之上。
“以血为契,举国归附!”
沈青山独目如刀,断指铸成的玄铁印轰然盖下。
沈千刃在阴影中狞笑,毒爪插入祭坛裂缝,三轮血月骤然倒悬!
沈渊脑海中的族谱金光暴涨——族运推演首次主动预警。
“红玉,封住它!”老祖厉喝。
少女三千青丝寸寸染雪。
凡仙坊市,这座由沈氏商行一手缔造、已然成为青岚南域三国心脏的庞大聚落,此刻被一种难以言喻的肃穆与死寂笼罩。
往日的喧嚣鼎沸被彻底冻结。宽阔的主街,青石铺就的地面,此刻跪满了黑压压的人群。从坊市入口,一直延伸到最核心的中央广场,如同被无形的巨镰整齐地收割过的麦田。人群寂静无声,连呼吸都刻意压到了最低,唯有心跳在胸腔里擂鼓,震得耳膜嗡嗡作响。空气中弥漫着恐惧、敬畏,还有一丝荒诞的麻木。他们跪拜的方向,并非某个具体的人,而是笼罩在广场上空,那无法忽视的存在。
广场上空,一条身长逾三百丈的庞然巨物,静静盘踞。它的身躯并非血肉之躯,而是由实质般的暗金流光凝聚而成,每一片覆盖着玄奥十色道纹的龙鳞,都流淌着令人窒息的威严与力量。龙躯蜿蜒,暗金的流光在鳞片间隙明灭不定,如同承载着亿万生灵的命运长河在奔涌。巨大的龙首微微低垂,一双熔金铸就般的龙眸,冷漠地俯瞰着下方渺小的芸芸众生。每一次巨龙无意识的、悠长的吐息,都卷起无形的气流漩涡,带着山岳倾颓般的沉重压力,沉沉地压在每一个跪伏之人的脊梁上,让他们头颅紧贴冰冷的地面,不敢有丝毫异动。
这是沈氏的气运所化,凡俗界从未出现过的十色气运金龙!它无声的存在,便是此刻最响亮的宣告,宣告着凡俗界旧秩序的彻底崩塌。
广场中心,临时搭建起一座九尺高的石台。石台由整块青岚山脉特有的“沉铁岩”切割而成,坚硬、冰冷、颜色深青如墨,象征着不可撼动的根基。石台之上,沈渊一袭朴素的青衫,负手而立。他并未刻意散发威压,甚至面容平静,但那深邃如渊的眼眸扫过之处,空气都仿佛凝固。在他身后,左右两侧,十道身影如同磐石般矗立。
左侧,沈青山居中。他脸色依旧带着伤后的苍白,胸口衣襟下隐隐透出令人心悸的黑色纹路,那是蚀魂蛊毒深入骨髓的烙印。但他站得笔直,仅剩的独眼精光四射,锐利如鹰隼,扫视着下方匍匐的人群,如同在审视自己的领地。那断指熔铸而成的玄铁家主印,被他紧紧握在左手掌心,冰冷的金属棱角硌入皮肉,带来一丝刺痛,让他保持着绝对的清醒。他身旁,月娘一身素净的淡绿色劲装,曾经枯槁的白发已化作流淌着生命光泽的翠绿长瀑,柔顺地披在肩后。她清丽的面容平静,眼神却深邃了许多,瞳孔深处,似乎有细微的藤蔓虚影悄然流转,蕴含着磅礴而内敛的生机。她安静地站在沈青山半步之后,却如同一株扎根于沉铁岩中的神木,是沈青山最稳固的支撑,也是沈氏武力最锋利的底牌之一。
右侧,沈凌霄按剑而立,少年身姿挺拔如松,周身隐隐有紫电雷纹流转,剑气含而不露,却已透出令人心悸的锋锐。红玉站在他身侧,微微垂着头,双手下意识地绞着衣角,脸色同样有些苍白。她刚刚经历催生百里铁荆、封镇祭坛裂缝的巨大消耗,又目睹了气运金龙的诞生,精神尚未完全恢复,但那清澈的眼眸深处,对灵植万物的感知却变得更加敏锐。她能清晰地“听”到广场周围那些被刻意修剪过的观赏灵植,在金龙威压下瑟瑟发抖的“低语”。
石台之下,广场最前方,三个身着明黄龙袍的身影,正以最卑微的姿态,五体投地地跪伏在冰冷的青石板上。他们便是青岚南域三国的至尊——大离皇帝赵雍、天澜皇帝萧承乾、南陈女帝陈靖瑶。象征着他们无上权柄、以美玉精金雕琢而成的传国玉玺,被他们各自用颤抖的双手,高高捧过头顶,如同进贡最卑微的祭品。
在他们身后,是三国皇室宗亲、王公贵族、内阁重臣,黑压压跪倒一片。曾经高高在上的面孔,此刻只剩下死灰般的绝望和无法掩饰的恐惧。玉玺上的盘龙仿佛也失去了往日的威严,在金龙煌煌神威的映衬下,显得黯淡而可笑。
死寂持续着,只有高空偶尔掠过的风声和下方压抑的呼吸声。无形的压力如同实质的水银,沉甸甸地灌入每个人的心肺。
终于,跪在最中间的大离皇帝赵雍,这位曾经雄心勃勃、试图压制沈氏商行的帝王,第一个承受不住这令人窒息的沉默和头顶那宛如实质的目光审判。他猛地抬起头,额头重重磕在冰冷的青石上,发出沉闷的“咚”一声响,再抬起时,额角已是一片青紫淤痕。
“罪…罪臣赵雍!”他的声音嘶哑破裂,带着哭腔,在死寂的广场上显得格外刺耳,“大离赵氏,有眼无珠,屡犯天威!今…今献传国玉玺,山河图册,举…举国归附!恳请老祖…恳请沈氏,赐我大离子民一条生路!大离愿永世为臣属,绝无二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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