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大人,此战我军能转败为胜,一举将那马腾老儿打了个落花流水,皆因您足智多谋、临阵决断之功,来、来、来,我替大家敬您一杯。”说话的人,正是得胜归来的李傕。
“不敢当、不敢当,鄙人怎敢独揽军功,还要多承诸位勇猛、将士们舍命,来,大家一起满饮此杯。”李儒职业性的相互吹捧,然后将手中的酒水一饮而尽。
营帐内众人闻言纷纷附和,共同为这难能可贵的胜利举酒言欢。就在他们喝的正起劲的时候,一位年轻将军将几个五花大绑的俘虏推到了李傕面前,拱手说道:“李将军,这是末将在马腾营寨抓的俘虏,您来看看他们是谁”。言毕,他就将其中一人的头拽起来让李傕看清楚。
借着营帐内的火光,喝的有些微醉的李傕聚目望去,仔细端详下发现,这人正是侍中马宇,错愕之下他又将其余几人的脑袋拽起来,竟然是谏议大夫种邵、左中郎将刘范等人。
“这,这是怎么回事?他们怎么会出现在这里!?”李傕抬起头看向李利,等待他这个侄子为自己答疑解惑。
“哼,李将军这还不明白嘛?这些吃里扒外的叛徒、想要里应外合卖了我们,幸好今日我军大获全胜、挫败了他们的阴谋,要不然,就算我们返回了长安,保不齐也要被这些贼子所害。”李儒在看清楚马宇的面容时,自然就想明白了一切,而足智多谋的他,逮到这个机会那肯定是要大作文章的。随即继续装作恍然大悟道:“我就说那郿城固若金汤,又有重兵把守,怎么会让那马腾老儿轻而易举的攻陷。看来啊!果然如李某所料,我们人中出了吃里扒外的主。具体是谁,等我们回到了长安,一定要严加彻查”。
李傕听到李儒这么说,原本就对其余人有所怀疑的他、面色立刻紧张起来。这颗在郿城被攻陷时埋下的种子,经过此事的刺激,一下子就疯狂滋生起来。他冷眼扫过在场众将领,觉得每一个人都可能随时会背叛自己。盛怒之下,李傕将手中酒杯狠狠摔在地上,然后一脚将被缚跪立的马宇踹飞,大声对李利下令道:“给我把他们拉下去,都拉下去,一定要严加审问,看看谁还是他们的同党,等老子回到了长安,一定要将他们全族都杀光”。
李利拱手领命后,却并没有离开,而是站立在原地似有话要说。
“你这是还有事?”李傕看到李利这个样子,想到他肯定还有其它事要说,所以开口问道。
“说到叛徒,末将确实还有事要禀告,不过,不知道当讲不当讲。”李利抬头看了自己这个叔叔一眼,故作为难的答道。
“讲,但说无妨,我就不信了,这些宵小还能反了天”。
“诺,今日末将随樊稠将军一起围攻韩遂,本来已经将其擒获,但是,但是樊稠将军却听信了韩遂之言,竟然下令将他给放了。末将认为此事事关重大,所以觉得应该告知于您。”李利杀招尽出,逮到这个机会、自然要借机除掉他叔叔平日里的眼中钉、肉中刺,同时也是为了今天受樊稠侮辱的报复。
“这!此事当真!”李傕的面色彻底阴冷下来,他要准备动刀了。
“末将不敢胡言,那韩遂受困之下对樊稠将军说什么:‘天地反覆,未可知也’,又说他们二人是同乡,求樊稠将军饶他一命,日后此恩必报。当时有很多人在场,如若将军不信,可将他们叫来一并对质。”李利自始至终都是垂首回报,加之夜黑帐内火光并不十分明亮,所以并未有人发现、他嘴角那难以察觉的笑意。哈哈!樊稠老登,这下,你还不死!
樊稠听到李利的话,顿觉五雷轰顶,他没想到这小子竟然如此歹毒,要把自己往死路上逼。“李将军,你听我解释”。
“够了,我就问你,樊稠将军,那李利将军所说的,可否有假”?
“这,这,不曾有假,但是,”樊稠知道这种事隐瞒不了,但他又想为自己谋一条活路,所以正准备解释,却被李傕打断了。
“妈的,你这个叛徒,我以为只有马宇这种长相才容易当叛徒,没想到你浓眉大眼的樊稠也会投降!来人呐!把这个吃里扒外的给我拉出去,军法从事。”李傕难得抓住正当的理由,自然是要快刀斩乱麻,他也懒得去查樊稠是否真是叛徒,只想借此时机尽快将他这个威胁除去。
在场众人一日内大战三场,手下死伤的袍泽都不在少数,虽然说他们都是些视人命为草芥的刽子手,但战场上一起拼杀出来的兄弟情多少还是有的。要是自己为这种叛徒发声,那以后就不要想着在军中混下去了。所以,他们眼睁睁的看着樊稠被羁押下去,却皆不敢出面制止。
就在营帐内气氛异常紧张的时候,一个声音突然从角落传出。
“好,李将军干的漂亮,对待这种叛徒,就不能有丝毫犹豫,我等共同举杯,庆祝我军除贼成功。”说话的人,自然是挑拨离间的高手李儒。这种将一群莽夫玩弄于鼓掌中的感觉,实在是让他毫无半分成就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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