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这曹操、果然是个人物。今日一战,看来要全凭天意了。李暹!随我去迎击曹军。”李傕见曹军营寨又出了一支五千人的军队,知道自己想凭借手中两千人、直捣中军的计划行不通了。
“诺,擂鼓,进攻。”李暹让鼓手敲响进攻的鼓点,然后骑马在军阵前小跑一圈鼓舞士气,便一马当先随着李傕、迎着曹安民和曹昂而去。
乱臣贼子那是野心家斗争失败了的称呼,能够赢得胜利、那就是一将功成万骨枯。战争对于普通老百姓来说没有正邪之分,权贵口号喊得再响,谁给百姓留活路、谁在他们心中就是正义的。战争双方都把自己塑造成、为国为民的大英雄,他们掌权者要是真想为百姓好的话,就应该自己去打仗、而不是躲在百姓身后,等战争结束、在谈判桌上分割民脂民膏。所以这七千西凉兵对上敌方一万五千人,即使各个局部战场被冲散了阵型,他们还能自觉的一次次重新结阵迎敌,打的有来有回。一来说明了兵贵精不贵多。二来就是,当兵的没有那么高政治觉悟,他们才不管谁对谁错,谁对他们好,他们就为谁卖命。
第一次直观的面对如此惨烈的战斗,让汉献帝刘协额头冷汗直流。死亡如果是一瞬间的事,那鼓起短暂的勇气,身为刘家子孙的他、倒还可以沉着面对。但凄惨的死亡场景、不断地展现在自己面前,那性质就不一样了。十四五岁的刘协又被现实上了一课,开始后悔不听曹操的提议,非要捅李傕、郭汜这个马蜂窝,非要御驾亲征、面对这可怕的一切。
“曹爱卿,我们,能获胜嘛?”刘协喃喃的问道。
突如其来的发问让曹操也是一懵,身为统帅的他、要时刻注意着战场局势变化,然后做出相应的对策。稍微回了下神后,曹操毕恭毕敬的拱手答道:“启禀陛下,敌军虽然凶悍,但他们毕竟人少。而且据微臣观察,敌军现在已经疲态初显,相信再用不了多久,他们就会被我军击溃”。
“好好,那就好,此战下来后,寡人一定要好好犒劳众将士,自然不会吝啬封赏”。
“陛下宅心仁厚,皇恩浩荡,众将士们自当舍命,为国尽忠。”曹操嘴上这么说,心却想着,你个小屁孩现在除了一个皇帝头衔,也就还有数十个跟班而已,连传国玉玺都不知道丢到哪里去了,还说要大肆封赏众将士。妈的还不是想要用老子的东西,去赚你的名声。他奶奶的,要不是君臣有别,老子都想抽你。恶心,真他娘的恶心,自己堂堂的一代枭雄,竟然能说出这么违心的话,让自己以后怎么面对父老乡亲,怎么面对村东头第二排、第三巷、第六户的李寡妇呢!
“曹爱卿,寡人也没有你说的这么好啦”!
卧槽,卧槽,还有点自知之明,看来还有救啊!曹操心里念叨着,刚要回话,就听到刘协又说到:“不过这溥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寡人不起个好的表率,那列位臣工如何能效仿呢”?
呕,曹操快吐了。恶心他妈给恶心开门,恶心到家了。去你妈的only you吧!老子去年买了个表。
“这该死的段煨,怎么还不到。”李傕咒骂道。他之所以敢同曹操硬碰硬,一是因为他们已经无路可逃了,北去弘农港、还有西撤长安之路都被并州军截断,南去就是刘表的地头,东边洛阳是曹操来的方向,既然已成瓮中之鳖,那只有拼命才有出路。二来是因为,段煨的前军探马昨夜来报,告诉李傕、郭汜五千精兵即将抵达,让他们拖住时间待援。可惜真正的战争没有暂停键,精于把控战场局势的曹操,既然决定要灭掉对手,就不会容得敌人等来援军。这场争分夺秒的战争,终究是曹操赢得了第一阶段的胜利。
“撤退,快撤退。向西撤退。”李傕嘶吼着,他眼见手下的兵卒越来越少,知道最多再坚持半个时辰,他们就要全军覆没了。逃吧!逃跑、才能有一线生机。
一直处在肾上腺素的阈值最高点,士兵们一个个都变成了无情的战争机器。当撤退的铜锣声骤然响起,让沉浸在厮杀和亢奋中的西凉士兵、突然觉得疲惫不堪。他们,终究还是败了。
穷寇莫追这个道理,刘协可以不懂,但曹操必须要懂。看着四散而逃的西凉溃兵,刘协收起了刚才那份惊慌失措,换上了一副天下唯他独尊的姿态。
“曹爱卿,那敌军已然溃逃,快快命将士们前去追击啊!千万不要放走了匪首,免得日后他们再生出祸端”。
“陛下,微臣恐那段煨、已经率领精兵赶来支援了,如果我们冒然追击的话,恐怕会中了敌人的埋伏,到时候转胜为败,可就得不偿失了。微臣建议,还是鸣金收兵,我们以逸待劳、静观其变吧。”曹操见到敌军溃散,悬着的一颗心刚回到肚子里,这听到刘协又要秀操作了,所以赶忙出言制止。
“曹大人,并州军已经渡过黄河、抵达了弘农,料想段煨的人马早就被他们牵制住了,哪还会有援兵出现。如果不趁此时机擒杀了匪首,那等到他们卷土重来,我们将悔之晚矣!依杨某所见,还是主动追击的好。”太尉杨彪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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