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渊的身影消失后,书房里陷入一种诡异的寂静。
顾洲瘫坐在一堆狼藉中,心情复杂地等待着。期待?有。但更多的是不安和…一丝隐约的恐惧。秦渊会怎么“处理”那个捣蛋鬼?他真的能搞定吗?
就在他胡思乱想之际,厨房方向突然传来一声极其短促的吱嘎声,像是有什么东西被强行从某个附着点上撕扯下来!
紧接着,一股明显不同于秦渊平时冰冷气息的、带着惊慌和怨愤的阴冷能量波动猛地爆发开来,但瞬间就被一股更强大、更恐怖的冰冷力量狠狠压制了下去!
顾洲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开始了!
他连滚爬爬地冲出书房,紧张地望向厨房。
眼前的景象让他瞬间瞪大了眼睛,血液都快要凝固了!
只见秦渊依旧是一身玄衣,身姿挺拔地站在厨房中央,脸色漠然,仿佛在做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而在他身前,一股无形的力量正死死禁锢着一个…东西!
那是一个约莫孩童大小的、极其模糊的灰白色能量体,勉强能看出个人形,但没有清晰的五官,此刻正疯狂地挣扎扭动着,散发出强烈的恐惧和怨愤的情绪波动!它似乎想逃,想钻回灶台里去,但那无形的力量像铁钳一样牢牢锁着它,让它根本无法动弹!
顾洲认出这就是那个偷吃捣蛋的家伙!它果然和灶台有关!
还没等顾洲反应过来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他就看到秦渊极其不耐烦地微微蹙了下眉,然后…然后抬起了另一只手!
那只苍白修长的手在空中虚握,下一刻,禁锢着那灵体的无形力量骤然收紧!像是有一只看不见的巨手,正冷酷地要将那团能量体捏碎、碾灭!
“吱!!!”
一声非人的、极其凄厉刺耳的尖啸猛地从那个灵体方向爆发出来,震得顾洲耳膜生疼!那声音里充满了极致的痛苦和恐惧!
灰白色的能量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黯淡、扭曲,仿佛下一秒就要彻底消散!
顾洲看得头皮炸开,浑身汗毛倒竖!
这…这不是他想象中的“处理”!这不是什么法事超度!这算是…物理超度?!魂飞魄散的那种?!
“住手!”极度的震惊和一种本能的、对“生命”的怜悯让顾洲忘记了对秦渊的恐惧,“快住手!它会死的!”
秦渊的动作顿了一下,微微侧过头,冰冷的视线扫过顾洲,那眼神里充满了毫不掩饰的鄙夷和“多管闲事”的烦躁。
“不然呢?”他的声音冷得像冰,“碾死扰人的虫子,需要什么仪式吗?”
“可…可它罪不至死啊!”顾洲看着那团还在痛苦挣扎、越来越黯淡的能量体,声音发颤,“它只是调皮捣蛋…它没害人命啊!就不能…就不能赶走它或者教训一下吗?!”
这是他第一次真正意义上反驳秦渊的决定,还是在这种对方明显不耐烦的时候。
秦渊的眉头彻底皱了起来,周身的低气压瞬间变得更加恐怖。他显然没想到这个蝼蚁竟敢质疑他的做法。
“放肆!”他冷喝一声,语气里的危险意味让顾洲腿肚子发软,“如何处置,轮得到你置喙?再敢多言,连你一并收拾!”
但就在秦渊分神呵斥顾洲的这一刹那,那个原本已经被压制得快要消散的灵体,似乎抓住了这转瞬即逝的机会!
它感受到了秦渊那一瞬间的杀意转移,也感受到了顾洲身上散发出的、对它而言如同救命稻草般的微弱怜悯,以及…某种可口的气息?
求生的本能和被逼到绝境的怨愤猛地爆发!
“嗡!”
一股比之前强横数倍的阴冷能量猛地从那团黯淡的能量体中炸开!竟然暂时冲开了秦渊的力量禁锢一丝缝隙!
它没有试图逃跑——在秦渊面前那根本是徒劳。
而是化作一道灰白色的、充满怨念的疾影,带着尖锐的嘶鸣,猛地扑向了在场最弱、并且刚刚还为它“求情”的顾洲!
“卧槽!!”顾洲根本来不及反应,只看到一道影子扑面而来,带着刺骨的寒意和浓浓的恶意,瞬间就没入了他的身体!
不!不完全是没入!更像是…试图强行钻进他的身体里?!
极致的冰冷和一种被异物入侵的恶心感瞬间席卷了顾洲!他感觉自己的意识像是被强行塞进了一个冰窖,另一个充满怨愤和惊慌的意识正疯狂地试图挤占他的身体!
“呃啊啊啊!”顾洲惨叫一声,抱着头痛苦地跪倒在地,身体不受控制地剧烈颤抖起来,脸色瞬间变得青白,眼珠开始上翻!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显然也超出了秦渊的预料。
他看着那个竟敢当着他的面反扑、甚至试图夺舍的低级灵体,眼中的冰冷瞬间被一种被冒犯的震怒所取代!
“找死!”秦渊的声音里第一次带上了清晰的杀意!
他猛地一挥手,一股远比之前更加强大、更加冰冷的力量瞬间席卷而出,如同无形的风暴,精准地笼罩向痛苦挣扎的顾洲!
顾洲只觉得一股无法抗拒的、带着绝对威严的冰冷力量强行侵入他的身体,并非攻击他,而是像最精细的手术刀一样,精准地、粗暴地,将那个刚刚钻进来一半的灵体意识,狠狠地从他体内撕扯了出来!
“嗷!!!”那灵体发出了更加凄厉绝望的惨嚎,被那股力量狠狠掼在地上,灰白色的能量体变得极其不稳定,明灭闪烁,仿佛风中的残烛,比之前更加虚弱,但怨气却暴涨了数倍!
而顾洲则像是被抽空了所有力气,瘫软在地,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浑身冰冷,感觉自己刚才好像在鬼门关真正走了一遭!那种意识被强行侵入的感觉太可怕了!
厨房里一片狼藉。锅碗瓢盆因为刚才的能量冲击碎了一地,冰箱门都凹进去一块。那个被再次狠狠教训了一顿的灵体趴在地上,发出呜呜的、充满怨恨的低鸣,却不敢再有任何动作。
秦渊站在狼藉中央,玄色衣袍无风自动,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他盯着地上那团不知死活的能量体,又看了一眼瘫在地上、脸色惨白、惊魂未定的顾洲。
麻烦。天大的麻烦。
都是因为这个蠢货的心软和多嘴!
“现在,”秦渊的声音冰冷得没有一丝温度,带着极致的嘲讽和怒意,“你还觉得它罪不至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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