遗民们的反应极其迅速且凶悍。他们常年在如此险恶的环境中生存,与天争,与地斗,与凶兽搏杀,每一个成年男女都是最优秀的战士。此刻祭品被夺,信仰被亵渎,他们的愤怒如同燎原之火,瞬间爆发!
石斧带着破风声掷来,骨矛闪烁着淬毒的幽光,更有甚者,口中发出尖锐的呼啸,引动周围混乱的炁息,形成无形的冲击波席卷而至!攻势原始却致命,充满了野性的力量!
“护住孩子和陈朵!”黑管儿低吼一声,率先迎上!他并未动用那杀伤力巨大的黑管,而是双拳齐出,拳风刚猛霸道,如同两柄重锤,直接将飞来的石斧骨矛震飞出去!同时身形晃动,巧妙地避开了那些无形的声波冲击。
王震球嘻嘻一笑,身影如同鬼魅般在人群中穿梭,手中不知何时多了几颗种子,屈指弹射而出。种子落地即生,瞬间长出无数坚韧的藤蔓,缠绕向冲来的遗民,虽不致命,却极大地限制了他们的行动。
“阿弥陀佛。”肖自在宣了一声佛号,却并未出手攻击,只是周身金光微漾,将背上的陈朵和靠近的老孟护在其中。那些攻向他们的远程武器和声波,撞上金光便纷纷弹开或消散。他目光冷冽地扫视着战场,似乎在评估着什么。
张楚岚金光咒护体,挡在冯宝宝和那个被她救下的小女孩身前,格挡着零星飞来的攻击,心中叫苦不迭。这架打得莫名其妙,但又不能眼睁睁看着活祭发生。
冯宝宝将吓得瑟瑟发抖的小女孩紧紧护在身后,手中冈本零点零一并未出鞘,只是用刀鞘精准地格开攻击。她的眼神锐利,不断扫视着冲来的遗民,似乎在他们狂怒的表情下,还看到了别的东西——一种深植于骨髓的恐惧和麻木。
“莫下死手!”老孟焦急地喊道,他试图释放安抚性的炁息,但在遗民们狂暴的情绪和周围混乱环境的影响下,效果甚微。
战斗瞬间陷入胶着。遗民们人数占优,且熟悉地形,攻击悍不畏死。但临时工们个体实力远超他们,只是心存顾忌,未下杀手,一时间竟被不要命般的攻势稍稍压制。
就在这时,那位一直站在祭坛上、未曾动手的老巫师,突然用骨杖重重一顿地!
咚!
一声沉闷的异响,并非来自骨杖与地面的碰撞,而是仿佛源自大地深处!
嗡——!
以那块黑色奇石为中心,一股古老而苍凉的力量波动骤然扩散开来!地面上那些原本杂乱无章的刻痕瞬间亮起微光,形成一个简陋却有效的阵法!
临时工们顿时感觉周身一沉!仿佛陷入了泥沼之中,动作变得迟滞,炁息的运转也受到了极大的压制!连肖自在的金光都微微黯淡了几分!
“是祭坛的力量!他们能借用那块石头的力量!”王震球惊呼道,他的藤蔓生长速度明显变慢。
遗民们见状,士气大振,攻击更加疯狂!
“不好!”张楚岚暗叫一声,再这样下去,他们迟早会被耗死在这里!
就在他考虑是否要动用更激烈手段时,被他护在身后的那个小女孩,突然用极其微弱、带着哭腔的声音,颤抖着说了一句古老的语言!
这句话声音很小,却仿佛带着某种奇特的力量,让冲在最前面的几个遗民动作猛地一滞!
老巫师也听到了这句话,浑浊的老眼中闪过一丝极其复杂的情绪,有痛苦,有无奈,更有深深的悲凉。他举起骨杖,发出一个短促的音节。
疯狂的攻击,竟然奇迹般地停了下来。
所有遗民都站在原地,喘着粗气,用仇恨、警惕却又带着一丝茫然和期待的眼神,看着被临时工们护在中间的小女孩。
气氛变得极其诡异。
张楚岚一愣,看向冯宝宝。冯宝宝低头对小女孩说了几句安抚的话,然后抬头翻译道:“她说…‘不要打咯,阿公,姐姐们不是坏人,她们救我。’她还说…‘痒…脖子好痒…’”
“痒?”张楚岚看向小女孩脖子上那圈仍在微微蠕动的漆黑藤蔓,心中一动,似乎抓住了什么关键。
他深吸一口气,上前一步,尽量让自己的语气显得平和,对着那位老巫师说道:“老人家!我们无意与你们为敌!我们来自外界,是为了追查一种危险的‘毒’!我们救下这个孩子,是因为我们不能眼睁睁看着活祭发生!这孩子的脖子,是不是和那种‘毒’有关?”
他一边说,一边示意老孟。老孟会意,小心翼翼地释放出一丝极其温和的、充满生机的炁息,缓缓靠近小女孩脖子上的藤蔓。
那原本微微蠕动的藤蔓,接触到老孟的炁息,仿佛遇到了克星,剧烈地颤抖起来,甚至发出细微的、令人牙酸的嘶嘶声,缩紧了一些,引得小女孩痛苦地呻吟起来。
“住手!”老巫师厉声喝道,但语气中除了愤怒,似乎还有一丝…紧张?
黑管儿沉声道:“老人家,你们用活人献祭,就是为了平息这东西?这东西到底是什么?和你们崇拜的圣石又有什么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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