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按下了一个号码。
“赵琳,动手。”
考场内。
就在王建国的手指松开,纸团即将落地的瞬间——
“滋——滋滋——”
挂在黑板上方的广播音箱突然发出一阵刺耳的电流麦啸叫。
全场考生被吓得一激灵,纷纷抬头。
紧接着,一个严肃、冰冷,甚至带着几分肃杀之气的女声响彻整个教学楼:
“紧急通报。请监考老师王建国,立即停止手头一切工作,前往教务处接受调查。”
“重复,王建国,立即前往教务处。有人实名举报你收受贿赂、协助作弊。”
声音极大。
回音在空旷的走廊里震荡。
王建国的手僵在半空。
那个纸团,就这么尴尬地粘在他满是冷汗的手心里,既没掉下去,也缩不回来。
刷刷刷。
几十双眼睛齐刷刷地看向他。
那种目光,比探照灯还刺眼。
裴冷翠猛地站起来,椅子在地板上划出刺耳的“嘎吱”声。她脸色惨白,不可置信地看着王建国。
怎么可能?
这个计划明明只有她和侯德昌知道,连王建国都是考前十分钟才接到的通知!
谁举报的?
这时候举报?
王建国的腿开始打摆子。
他是个老油条,但他更清楚这个广播意味着什么。在江大,这种全校通报基本上就是死刑宣判。
“王老师。”
门口走进来两个穿着黑色制服的校保卫处人员,面无表情,“请吧。”
王建国哆哆嗦嗦地把那个纸团塞进嘴里,甚至来不及嚼就硬吞了下去,然后像条丧家之犬一样被架了出去。
考场门重新关上。
死一般的寂静。
所有人的目光又慢慢移到了裴冷翠身上。
虽然没说话,但那种眼神里的意味很明显
这就是你的队友?
就这?
裴冷翠感觉像是被人当众扇了一巴掌。脸颊火辣辣的疼。
她重新坐下,手在发抖。
刚才那道大题的思路,全断了。
脑子里乱成一锅粥。
侯主任呢?
他不是说万无一失吗?
为什么广播会响?
那个纸团吞下去了吗?
会不会供出她?
冷汗顺着她的额角滑落,滴在试卷上,晕开了一团墨迹。
而反观角落里的晚儿。
她甚至没抬头。
刚才那个广播响的时候,她正好在大腿,
那是关于【流动性陷阱】的记忆。
广播一吓,她手一抖,按重了。
“嗯哼~”
一声极轻、极软、极媚的鼻音从她喉咙里漏出来。
晚儿脸上的红晕一直蔓延到耳根。
“坏谨年……写的什么破地方……”
她在心里娇嗔地骂着,手下的笔速却更快了。
这种题目,比起昨晚谨年那种高压特训,简直就是小儿科!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裴冷翠看着面前最后一道压轴题,脑子里只有嗡嗡声。
那是关于博弈论的。
如果是平时,她肯定能解出来。
但现在,她只要一闭眼,就是王建国被带走的画面,还有全校师生嘲笑的嘴脸。
心态崩了。
“叮铃铃——”
考试结束的铃声,像是催命符一样响起。
“停笔!所有考生起立!”新来的监考老师大声吼道。
裴冷翠手一抖,笔尖在试卷上划出一道长长的黑线。
最后一道大题,空白。
完了。
她瘫坐在椅子上,感觉天都塌了。
而那个角落里。
慕容晚儿把笔一扔,伸了个大大的懒腰。
“终于解放啦!”
晚儿欢呼一声,抓起笔袋,像只出笼的小鸟一样冲向门口。
路过裴冷翠身边时,她停了一下。
歪着头,那双灰红色的眸子里满是无辜和好奇:
“裴同学,你刚才一直在发抖,是不是冷呀?要不要我把姐夫的领带借你擦擦汗?”
裴冷翠猛地抬头,眼里的怨毒几乎要溢出来:
“慕容晚儿,你别得意!成绩还没出来!”
“也是哦。”
晚儿点点头,笑得像只偷腥的小猫,
“那咱们榜单见。”
说完,她蹦蹦跳跳地跑了出去。
考场外。
雨彻底停了。
阳光透过云层撒下来,给那个站在树下的男人镀上了一层金边。
公玉谨年刚掐灭烟头,就感觉一阵香风扑面而来。
“姐夫——!”
晚儿根本不管周围有多少人看着,助跑,起跳,整个人像个树袋熊一样挂在了公玉谨年身上。
双腿熟练地盘住他的腰,双臂搂着他的脖子,脸颊在他胸口蹭来蹭去。
“我做完了!全都做完了!我是天才!”
公玉谨年无奈地托住她的臀儿,入手绵软Q弹,手感好得让人心惊。
“下来。”他低声训斥,但语气里哪有半点严厉,反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宠溺,“这么多人看着。”
“不下来!我就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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