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板上的裂痕在掌下蔓延,梁轩没有丝毫犹豫,加重了力道。
“哐当”一声巨响,变形的休息室大门被硬生生撞开,木屑混着灰尘簌簌落下。
门后的景象比想象中更混乱,华蓝三姐妹被反绑在椅子上,裙摆沾着污渍,头发凌乱,但眼神里的愤怒压过了恐惧,看到梁轩,樱花最先反应过来,惊讶地睁大眼睛。
“火箭队已经逃走,海滨的宝可梦失控是因为循环系统被装了干扰装置,已经破坏了。”
梁轩的声音简短,目光扫过她们身上的绳索,“能走吗?需要去海滨安抚宝可梦。”
菖蒲挣扎着扭动手腕,绳索绑得很紧:“我们被反绑了……”
梁轩没说话,走到近前,从口袋里摸出折叠刀,刀刃在灯光下闪着冷光,三姐妹下意识地绷紧身体,直到看到他利落的割绳动作才放松——刀刃精准地挑开绳结,却没碰到她们的皮肤,显然是熟稔的手法。
“谢谢……”
牡丹揉着发红的手腕,声音还有些发颤,“那些人突然袭击,我们来不及放出宝可梦就被控制了。”
“海滨更需要你们。”梁轩收回刀,转身往外走,“这里交给我。”
他的话音刚落,身后突然传来一阵细碎的脚步声。
梁轩回头,只见一个穿着黄色背带裤的小女孩站在门口,扎着双马尾的橘色头发有些凌乱,圆脸蛋涨得通红,手里紧紧攥着一个小小的水之石挂件,她的眼睛很大,此刻正瞪得溜圆,警惕地盯着梁轩,像只炸毛的小猫。
是小霞。
四五岁的年纪,比动画里初见时稚嫩得多,却已经能看出那份护家的执拗,她显然刚刚回来,听到动静跑进来的,小短腿刚迈过门槛,视线就扫过满地狼藉的道馆,最后定格在梁轩身上——这个陌生的少年,身边还跟着一只眼神锐利的绿色宝可梦,怎么看都像闯祸的坏蛋。
“你是谁?!”
小霞的声音奶声奶气,却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气势,小手往腰上一叉,努力模仿着姐姐们训斥人的样子,“是不是你把道馆弄坏的?我要告诉我姐姐们!”
梁轩没理会,他的注意力还在华蓝三姐妹身上,见她们已经解开绳索,便扬声道:“越快越好,晚了可能有宝可梦受伤。”
樱花点点头,拉着菖蒲和牡丹快步往外走,经过小霞身边时,她弯腰想摸摸妹妹的头,却被小霞一把躲开:“姐姐!他是坏人!”
“小霞,别乱说。”
樱花的语气带着疲惫,却还是耐心解释,“是这位小朋友救了我们,快道歉。”
“我不!”
小霞梗着脖子,眼睛瞪得更圆了,“他手里有刀!还把这里弄得乱七八糟!”她看到梁轩转身要走,突然往前冲了两步,张开双臂拦在他面前,“不准走!等我姐姐们回来抓你!”
梁轩的脚步顿了顿,他低头看着这个只到自己腰际的小女孩,眉头微不可察地蹙了一下,精神力扫过她的意识,只有纯粹的愤怒和保护欲,像团小小的火焰,没有丝毫恶意,却足够碍事。
“你们先离开,保证好海滨的安全,而你请让开。”他的声音没什么温度,此时的危机可没有完全解除。
“就不让!”
小霞把水之石挂件举到胸前,像是在给自己壮胆,“你是不是和那些穿黑衣服的人一伙的?是不是想偷我们道馆的东西?”
华蓝三姐妹已经匆匆离开,去海滨处理混乱,休息室里只剩下他们两人和森林蜥蜴,森林蜥蜴蹲在梁轩脚边,绿色的尾巴不耐烦地扫着地面,显然对这个拦路的小不点有些不满,却在梁轩的眼神示意下没有乱动。
梁轩的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口袋里的精灵球,他大脑有些乱,兰斯成功逃离也就说明他的身份和样貌已经被火箭队记录了,再加上海滨处的那动乱,他更担心那个独自回精灵中心的女孩,海滨的混乱刚平息,万一还有漏网的火箭队成员……
“我再说一次,让开。”
他的语气冷了几分,侧身想从旁边绕过去。
小霞却像认准了目标,猛地扑上来,小手死死抓住他的裤腿:“你不许走!除非我姐姐们说你不是坏人!”她的力气不大,却抓得很牢,小脸憋得通红,显然是用尽了全身力气。
布料被攥得发皱,梁轩的脚步彻底停住,他低头看着缠在腿上的小身影,第一次觉得有些棘手,打不得,骂不得,解释又嫌麻烦,而时间正在一分一秒地溜走。
“找你姐姐解释。”
他掰开小霞的手指,动作不算温柔,却没弄疼她,“她们知道情况,而且她们刚刚已经讲过了。”
小霞被甩开,踉跄了一下,眼眶瞬间红了,她没哭,反而更倔强地再次扑上来,这次不仅抓着裤腿,还张开嘴,对着他的裤管咬了下去——当然,隔着布料,什么都咬不到,更像小孩子无力的发泄。
“松手”
梁轩皱紧眉头,终于有了点情绪波动。这小不点的执着远超预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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