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冬的晨光刚漫过 “幸福里” 社区的楼顶,自提点的铁皮门还没完全拉开,就围了三四个居民,手里攥着生鲜订单,脸上满是焦急 —— 住在 3 栋的李阿姨昨天订的进口车厘子没了,5 栋的张先生订的澳洲牛排也不见踪影,连 2 栋王大爷的散养土鸡蛋都少了半盒。
“王阿姨,你这自提点咋回事啊?” 李阿姨把订单拍在自提点的铁皮柜上,订单上 “智利车厘子 500g” 的字样被她的手指戳得变了形,“我特意订来给孙子吃的,128 块钱一斤,说没就没了?”
自提点负责人王桂兰阿姨急得手都抖了,她穿着灰扑扑的棉袄,头发因为忙碌有些散乱,一边翻着货架上的生鲜箱,一边念叨:“不可能啊,我昨晚关门的时候还数了,车厘子有 12 盒,牛排 8 份,怎么一晚上就少了 3 盒车厘子、2 份牛排,还有半盒鸡蛋?门锁我也检查了,好好的没坏啊!”
司徒亮和苏瑾赶到时,自提点已经围了十多个居民,七嘴八舌地说着自己可能失窃的生鲜,小到几块钱的蔬菜,大到几百块的进口海鲜,都有人反映 “没找到”。自提点是社区常见的简易铁皮房,大约十平米,里面摆着三排货架,最里面是一个老旧的双门冷柜,地上铺着褪色的塑料地垫,墙角堆着空的纸箱,空气中混杂着水果的甜香和肉类的腥味。
“大家先冷静,一个个说清楚,最近一次发现生鲜丢失是什么时候?具体丢了什么?” 司徒亮拿出笔记本,先安抚居民情绪,再逐一记录 —— 最早的失窃是三天前,住在 4 栋的赵女士丢了一盒草莓;之后每天都有居民反映丢失,且丢失的都是高价值、易携带的生鲜,低价的蔬菜、豆制品几乎没丢过。
“王阿姨,你每天几点关门,几点开门?关门后有没有人能进来?” 苏瑾问。
“晚上八点关门,早上六点半开门,关门后除了我和隔壁便利店的老周,没人有钥匙。” 王桂兰拍着胸脯保证,“钥匙我都拴在腰上,老周那把是备用的,他说帮我看着点,怕我忘带钥匙。”
司徒亮走到自提点门口,蹲下身检查门锁 —— 是一把普通的黄铜挂锁,锁身有轻微的氧化痕迹,锁梁上有一道细细的划痕,像是被什么硬物刮过。他用手指拨了拨锁梁,发现锁梁和锁体的缝隙比正常的大一点,用强光手电照进去,能看到锁芯内部有细微的金属划痕。
“老王,过来看看这个锁。” 司徒亮喊来技术队的老王,“锁芯有撬动痕迹,但很轻微,不像暴力撬锁,更像是用细铁丝或者撬片慢慢拨的。”
老王拿出随身携带的锁芯检测工具,小心翼翼地拆开挂锁:“你看这里,锁芯的弹子有被撬动的痕迹,而且是用直径不超过 1 毫米的细铁丝弄的,手法很熟练,不是新手 —— 一般人这么撬,锁芯早坏了,这个只是轻微变形,还能正常开锁。”
再看自提点内部,货架分为 “常温区” 和 “冷柜区”,常温区摆着蔬菜、豆制品,冷柜区则是水果、肉类、海鲜。失窃的车厘子、牛排都在冷柜区,而冷柜正好位于自提点最里面,被货架挡住了一部分 —— 查看监控时,果然发现问题:自提点的监控摄像头只装在门口,对着铁皮门的方向,冷柜区域完全在监控盲区里,只能看到有人走进自提点,却看不到在冷柜附近的动作。
“王阿姨,最近有没有人在你关门后来过自提点,或者借过钥匙?” 司徒亮问。
王桂兰想了想,突然一拍大腿:“有!自提点的兼职大学生小李,就是社区里的,上周三晚上借过老周的备用钥匙,说我忘带账本在自提点里,帮我拿一下。我后来问老周,老周说小李确实借过,还了钥匙也没说啥。”
“小李叫什么?在哪上学?” 苏瑾立刻追问。
“叫李明,就在附近的职业技术学院,学机械的,周末来我这兼职理货,人挺老实的,怎么会……” 王桂兰话说到一半,又咽了回去,显然也不敢相信。
司徒亮走到冷柜旁边,蹲下身检查地面 —— 塑料地垫上有几处新鲜的泥土痕迹,不是自提点的(自提点地面每天都拖,没有泥土),泥土呈红褐色,里面还混着一点细小的草屑。他用镊子夹起一点泥土,放在证物袋里:“老王,回去检测一下这泥土的成分,看看来源。”
再看冷柜内部,原本整齐摆放的车厘子礼盒少了三盒,剩下的礼盒被人轻微移动过,原本靠冷柜门的礼盒被移到了里面,掩盖空缺的位置;牛排的包装盒也有类似情况,少了两份,剩下的被重新排列过。“小偷不仅偷东西,还刻意掩盖痕迹,说明他熟悉自提点的情况,知道第二天开门时王阿姨可能不会仔细检查。”
苏瑾去隔壁找便利店老板老周核实:“小李借钥匙那天,具体几点?他在自提点待了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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