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浅望着东华帝君护犊子的模样,又看看他身后那明显受宠若惊、脸颊绯红的凤九,心中感慨万千,脸上却露出了欣慰的笑容,轻声对夜华道:“我们家小九,可真是厉害。连东华帝君这样万年不开花的老铁树,都能被她招到青丘来做女婿,看来青丘的狐狸,果然是最有本事的。”语气中满是身为长辈的骄傲与喜悦。
夜华闻言,嘴角噙着一抹温柔的笑意,目光落在不远处那对身影上,缓缓道:“凤九这孩子,性子执拗,却也最是真诚。东华帝君能为她破例至此,可见心中亦是动了真情。”他顿了顿,转头看向白浅,眼中带着一丝揶揄,“不过,依我看,能让东华帝君这棵铁树开花的,除了凤九的一片痴心,大约也少不了你这位姑姑平日里的‘悉心教导’和青丘一脉相传的‘追夫秘籍’吧?”
白浅嗔怪地瞪了他一眼,伸手轻轻推了他一下,却不见什么力道:“胡说什么呢?我可什么都没教。”嘴上虽这么说,眼底的笑意却更深了,“不过,小九有这份勇气和毅力,确实没丢我们青丘的脸面。想当年,我……”她话说了一半,便想起自己当年追夜华的种种波折,脸上微微一红,便住了口。
夜华怎会不知她心中所想,握紧了她的手,柔声道:“是,我们浅浅当年也是这般……嗯,与众不同。”他巧妙地换了个词,免得又勾起白浅某些不快的回忆。
两人正低声说着话,那边东华帝君已不动声色地将凤九护得更紧了些。凤九依偎在帝君身侧,偷偷抬眼打量着这位平日里高高在上、如今却对自己呵护备至的天族尊神,小脸上满是藏不住的甜蜜与羞涩,那双狐狸眼亮晶晶的,像盛满了星光。
周围的仙者们也都看出了端倪,纷纷交换着眼神,低声议论着。毕竟,东华帝君自天地初开以来便是孤寡的命格,早已是四海八荒公认的事实,如今竟被青丘的一只小狐狸“拿下”,这消息足以让整个三界震动。
白浅看着凤九那副小女儿情态,心中柔软一片。她想起凤九小时候在青丘无忧无虑的样子,想起她为了东华帝君甘愿去太晨宫做个小宫娥,想起她为帝君剖心为证、甘愿断尾……如今,这孩子总算是守得云开见月明了。
“真好。”白浅轻叹一声,靠在夜华的肩上,语气中带着满足,“看着小九能得偿所愿,我这心里啊,比自己当年……嗯,也是很高兴的。”
夜华低头,在她光洁的额头上印下一个轻柔的吻,声音低沉而充满磁性:“嗯,以后青丘又多了一门显赫的亲事。待凤九和东华帝君的事定了,我们便又有喜酒可喝了。”
“那是自然。”白浅笑道,“到时候,定要让东华帝君好好热闹热闹,也让他知道,我们青丘嫁女儿,可不能委屈了小九。”
说话间,远处的东华帝君似乎察觉到了这边的目光,淡淡地瞥了过来。他的眼神依旧清冷,却在扫过白浅和夜华时,微微颔首示意,算是打过招呼。而被他护在怀里的凤九,则是不好意思地红了脸,飞快地低下头去,惹得白浅又是一阵轻笑。
阳光正好,微风不燥。一场原本可能剑拔弩张的兵藏礼,因为这突如其来的“护犊子”场面,竟平添了几分温馨与趣味。白浅和夜华相视一笑,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对未来的期许和对眼前这份幸福的珍惜。四海八荒,岁月悠长,能有亲人挚友相伴,便是这世间最难得的圆满了。
众人看到东华帝君将凤九轻轻放下,嘱咐她退到一旁,自己则缓步走到校场中央。他身着一袭紫衫,身姿挺拔如松,墨发仅用一根白玉簪松松挽起,虽未着战甲,那份睥睨天下的威严却丝毫不减。
对面,魔君渺落早已按捺不住,她对于东华帝君的力量既忌惮又渴望,今日正是一较高下的好机会。她化作一道黑烟,携着毁天灭地的魔气直扑东华而来。
东华帝君神色未变,甚至未曾祭出苍何剑,只凭一双肉掌,于间不容发之际,从容化解了渺落的攻势。他的动作看似缓慢,却蕴含着天地至理,每一招每一式都简洁到了极致,却又仿佛蕴含着无穷的变化。剑光起时,并非耀眼夺目,而是如月华般清冷,如流水般连绵,看似柔和,却无坚不摧。
白浅与夜华在高台上静静观战,白浅赞叹道:“帝君的剑法,越发深不可测了。这般返璞归真,怕是已臻化境。”
夜华点头:“渺落虽强,却也只是魔君,如何能与执掌四海八荒数十亿年的东华帝君相比。”
场中,渺落的魔气越来越盛,招式也越发狠辣,但她的每一次攻击都如同泥牛入海,被东华帝君看似随意地引开、化解,再顺势递出一剑,逼得她连连后退。她的脸上渐渐露出惊惶和不甘,她能感觉到,对方根本没有尽全力,自己在他面前,就像一个挥舞着拳头的孩童。
“噗——”又一剑看似轻描淡写地划过,渺落却如遭重击,猛地喷出一口黑血,踉跄后退数步,脸色惨白。她知道,再打下去也只是自取其辱,甚至可能性命不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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