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点水吧。”
等江思月一首唱完，从半空下来时，沈青竹将手中的矿泉水递了上去。
“谢啦~”江思月接过水，刚准备用力拧开瓶盖，就发现瓶盖已经被拧松了，眨了下眼睛，用一种揶揄的眼神看着他：“想不到你还细心的嘛。”
“……我就当你是在夸我了。”沈青竹嘴角抽了抽。
“首长，目前只剩两个新兵在山里了，刚才那个特种兵出身的郑钟失足摔下去后晕过去了，正在被带下来，另一个林七夜的话，大概还有1/3的路程就要翻越津南山了。”
一位教官走到袁罡身边汇报着结果。袁罡摸了摸下巴：“现在离天亮还有多久？”
“大概还有四个小时。”
“……让无人机停止射击，就看看他能不能翻过去。”
“是！”
“哈~”江思月打了个哈欠，抬手擦掉眼角的因为打哈欠挤出来的点点泪珠。
“困了？”沈青竹挑眉。
“有点……”江思月身上的礼服化为流水消散，又变成原来的军装：“不过我现在还是很精神。”
“唱的很好听。”被带下来的曹渊走过来说道。江思月眨了下眼睛：“谢谢？”
“我要去接受惩罚了，之后见。”
“啊？嗯？”江思月看着他被教官拉进帐篷，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看向一旁的沈青竹：“他是之前失控的那个超高危吧？”
“是……”沈青竹似是想到了什么，脸色黑了一瞬，又迅速变回原样。
果然，不多时，广播里就传来了教官和曹渊的声音。
“曹渊？”
“嗯。”
“你做的很不错了，基本坚持到了最后。”
“我知道。”
“但很可惜，你还是要接受惩罚。”
“嗯。”
“现在能听到我们对话的人不多，除了几个教官，和还待在这的两个新兵，就只剩那位还在山里奋斗的战友，你可以放松一些。”
“你问吧。”
“你喜欢什么类型的女孩子？”
“我不喜欢女孩子。”
此话一出，不仅提问的教官懵了，在帐篷外听着的江思月和沈青竹也懵了。
“不喜欢女孩子……”江思月想到无意间看到的，曹渊直勾勾盯着林七夜的画面。嘴角不受控制的上扬。
“我喜欢成熟的，丰满的，最好是有过伴侣的知性女人……”
“幸好幸好……等一下！你刚刚是不是说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江思月和沈青竹张大了嘴巴，江思月心里刚燃起的磕糖之心，被这一句话干了个粉碎：“这口味……”
“……该说不愧是姓曹的吗……”沈青竹嘴角抽了抽。无奈捂脸。
“咳咳，曹贼，我们换个问题……你这辈子最遗憾的是什么？”
坐在椅子上的曹渊陷入短暂的沉默，好半晌才回过神。
“在我6岁那年……没能在河里淹死我自己。”
“为什么。”
“如果那时候我死了，就不会有接下来的事情了。”曹渊安静的开口：“我不会回到村子里，不会因为好奇捡起地上的镰刀……
这样就不会让自己的禁墟暴走，杀光村里172个无辜村民，更不会被关进警察局，用一柄指甲刀杀光了整个警察局，上下161条人命……”
“……这不是你的错。”
“这是我的错，我不会逃避。”
“你只是控制不住自己体内的力量，而且也不是你的本意不是吗？”
“我的身体，我没能控制住，这就是我的错。”
“……”教官看着执拗的他，一时间也有些沉默，过了一会才说道：“那么现在，你还有什么想对那位山里的同伴说的吗？”
曹渊微微一笑，转头透着帐篷的小窗户，看着黑夜下的津南山：“林七夜，可别给我们这些异端丢脸……”
山里的林七夜听到这句话，嘴角微微上扬，反手握紧小刀，加快了速度，毫无保留的前进。
帐篷外，听到曹渊所说的两人，都有些沉默，只觉得有种沉闷感，压在心头。
“他……”沈青竹张了张嘴，哑着嗓子想说些什么？却什么也没说。
“沈青竹……你觉得，这是他应该背负的罪孽吗？”江思月垂着头，让人看不清楚表情。
“……我不知道，我没资格去对他做出评价。”沈青竹沉默了好半晌才回答，江思月这个问题。
“……”江思月抬脚走进帐篷，和刚摘下【真言戒指】的曹渊四目相对，在他疑惑的目光中走到他面前。
“你想再见一见他们吗？”
曹渊一时没反应过来，反应过来后呼吸沉重了几分，目光灼灼的看着她，手握紧成拳头，又无力的松开，偏开头：“……我……没脸见他们。”
“啪！”
一记响亮的耳光，直接把在场所有人都打懵了。目光震惊的看着甩手的少女。
曹渊转头，伸手擦掉嘴角的血液，左半张脸一片红肿，还没等他说什么，江思月一把抓住他的领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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