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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仿佛只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他重新“看”向首席，平静地问道：“是这一类的东西吗？”
首席彻底僵在了原地，面具后的嘴巴微微张开，几乎无法呼吸。
她明白了。
一切都明白了。
为什么第二阶如此难以晋升。
为什么那些失踪的集会成员的背景和实力往往在某个时间点后逐渐提升了一个档次。
原来......所谓的晋升，所谓的“书卷”......竟然是以同僚为食。
通过剥离、融合其他持有者的书页，来补完、壮大自身的书页。
这根本不是晋升，完全就是养蛊。
是赤裸裸的、残酷到极点的内部倾轧与吞噬......
“原来......是这样......”
她的声音干涩，带着一丝她自己都未察觉的颤抖。
“其实你隐隐已经推测出来了，不是吗？”
“缝合者”看着她，首席更加无力地跌坐在了地上。
“你刚才的话语，也是在向我做出这些暗示，只是你不愿意做出进一步的探索，尝试。”
听到这些，首席既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只是慢慢继续自己的叙述。
“正常手段要将书页剥离......是得处决持有者......如果第二阶是这么上去的......得以同僚为食......难怪......我在法医所的时候失踪人员在某一时期身份越来越重要......”
她只感到一阵彻骨的，不愿接受现实的寒意。
红月集会的内部，远比她预计的更加黑暗、更加残酷。
她原以为再怎么样，这群人会有点“文明”的底线。
现在才不得不承认，她一直试图调查的，如此裸露野性的真相。
而眼前这个男人，他竟然能如此轻描淡写地完成这个过程，甚至......他似乎早就知道这个方法？
“缝合者”似乎察觉到了她的想法。
“你们不熟悉魔力或者特殊力量的流动，手法太粗糙了，做不到很正常。”
“所以使用的手段如此野蛮，这也太内卷养蛊了，而且，效率低下。”
诚司淡淡地评价了一句，语气中听不出是嘲讽还是陈述事实。
他走到首席面前，那双无法视物的“眼睛”似乎能穿透面具，看到她那因震惊而苍白的脸。
“现在，首席阁下。”
他的声音依旧平静，却带着一种不容抗拒的力量。
“你对集会的‘调查’，或许可以换一种方式了。而我，恰好需要一位对集会内部有所了解，并且......尚未被那所谓的‘恩赐’完全污染的合作者。”
“你只需要再配合我最后一程。”
他微微低头，像是在询问，又像是在下达通知。
“你觉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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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席跌坐在地，冰冷的岩石触感透过衣物传来，却远不及她内心的寒意。
她看着眼前这个自称“缝合师”的男人，不，这个怪物。
他轻描淡写地揭开了红月集会最血腥、最核心的秘密，并以一种她无法理解的方式，在她面前完成了那残酷的“晋升”仪式。
融合书页，凝聚书卷......以同僚为食。
不用付出代价，反而是最令人恐惧的事情，那追逐这些掠夺生命的人，是多么的愚蠢...
“你们不熟悉魔力或者特殊力量的流动，手法太粗糙了，做不到很正常。”
“所以使用的手段如此野蛮，这也太内卷养蛊了，而且，效率低下。”
他的评价在她耳边回荡，带着一种居高临下的、非人的平静。
效率低下？
在他眼中，这残酷的吞噬，仅仅是一个不成熟的手段？
她分不清对方是出于善意，正义，还是别的什么东西。
“现在，首席阁下。”
他的声音将她从混乱的思绪中拉回。
“你对集会的‘调查’，或许可以换一种方式了。而我，恰好需要一位对集会内部有所了解，并且......尚未被那所谓的‘恩赐’完全污染的合作者。”
“你只需要再配合我最后一程。”
“你觉得呢？”
他的“目光”平静地落在她身上，没有威胁，没有强迫，却带着一种让她无法拒绝的力量。
她毫不怀疑，如果她此刻拒绝，下场不会比地上那些失去意识的同僚好多少。
更重要的是，他展现出的力量和揭示的真相，像一把钥匙，打开了她一直试图撬开的、关于集会核心秘密的大门。
与他合作，或许是唯一能继续深入调查，甚至于......在最后活下去的途径。
她也只是个生存者，所谓正义的追求也只是附带。
她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理性开始压过内心的惊惧。
她需要评估，需要权衡。
她很害怕对方提出她无法满足的条件。
“你需要我做什么？”
她的声音恢复了部分冷静，尽管依旧有些沙哑。
“很简单。”
诚司似乎对她的反应很满意。
“首先，我们需要一个合理的‘故事’，来解释为什么只有我们两个人......或者说，只有我一个人，‘活着’走出了峡谷。”
条件简单得离谱。
“其实不用，我认为‘导师’不会在意这些细节。”
“场面还是要做的。而且，你对导师的判断也只是自己的主观判断。”
他指了指地上散落的武器，以及那些昏迷不醒的成员。
“拿起那几把武器，或者任何你觉得顺手的，在我身上留下几处伤口。要看起来足够真实，像是经历了一场惨烈的搏杀才侥幸幸存。”
“我相信，作为法医所首席的你，知道该捅哪里。”
首席有些愣住了。
她看着“缝合者”，试图从他面具下的面部边缘中找到一丝玩笑的意味，但什么都没有。
他是认真的。
“为什么？”
她下意识地问。
“你就不怕我杀了你夺取书卷？二阶位置的诱惑可不小。”
“那也不错，会更加真实。”
“缝合者”笑了笑。
“你大可尝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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