拳头像龙似的冲出去,撕裂阴冷的气。每一拳都裹着幽蓝魂火的回响,那是从无数终结情绪里炼出来的意志之火,纯粹、冰冷、带着砸烂一切规则的狠劲。
萧辰的影子在十二道怨魂之间穿来穿去,拳风还没到,魂火先钻进去,直接烧神识本源。镇魂傀们发出凄厉的尖叫,扭曲的脸在火光中崩解,灰烬似的冤气随风飘走,好像终于能安息了。
轰!最后一道傀影炸了,变成点点残光散在空气里。
地牢剧烈哆嗦,石壁裂了缝,魂灯灭了,就剩萧辰掌心的金纹还在烧,照着他冷峻的侧脸。面板接连闪:
【终结业力目标 ×12,掠夺生机 + 25 年】
【触发【寿元回响】,返还寿元 2.5 年】
【‘圣纹共鸣’持续吸收终结情绪,冷却时间缩到一天】
数据跳的时候,一股暖流从脑子里流到四肢百骸 —— 他的气儿不光恢复了,还隐隐往上蹿。原本因为连续灌寿元快干了的身子,这会儿跟久旱逢甘霖似的,经脉里满满的,丹田暖暖的。
寿元不光没少,反倒净增了二十八年多!
他低头看掌心,金纹慢慢暗下去,像藏着的地火,等着再烧起来。
“原来……‘氪命’不是消耗。” 萧辰嘴角勾起抹冷笑,眼里却燃起从没这么旺的光,“是投资 —— 拿命换命,用终结换新生。”
他转身,目光落在瘫在地上的周通身上。这家伙满脸惊,俩眼发直,神识伤得厉害,三天记忆全碎了,连发火都慢半拍。
“你拿规则杀人,我用终结破规矩。” 萧辰慢慢走过去,声音不高,可每个字都像刀凿在石头上,“执法堂?不过是你们遮丑的刑具罢了。”
话音落,他反手一掌拍出去,没带杀意,可比杀人还狠 —— 掌力像锤子砸琉璃,直冲进周通丹田。金光一闪,那筑基巅峰的修为 “轰” 地塌了,灵气全散了,经脉封死了,成了个凡人。
“我…… 我是执法执事,你敢废我修为?!” 周通嘶吼,声音抖得不成样。
“我更敢留你一命。” 萧辰低头看着他,眼神深不见底,“我要你睁着眼,看我怎么一脚踩碎这所谓的‘秩序’,一拳打烂你们供奉的‘律法’。”
这时,地牢外传来微弱的脚步声。阿兰扶着林小刀,摇摇晃晃走出来。少年脸上又敬又怕,少女眼里还含着泪,可已经露出了劫后余生的感激。她望着萧辰的背影,好像看见一尊从地狱回来、却为凡人举灯的神。
天边有点亮了,晨光撕破云层,洒在青云宗高高的石墙上。萧辰站在墙头,黑袍被风吹得哗哗响,影子被朝阳拉得老长。
他闭眼感应,面板又弹出来:
【被动寿元汲取(地火脉)+1 年 / 日】
【今日终结收割 + 25 年】
【回响返还 + 2.5 年】
【净增寿元:28.5 年】
他笑出声,笑声里带点疯,带点醒:“三秒起步,如今一天就得一年…… 这世界给的‘利息’,倒也不低。”
远处山巅,一道黑袍影子跟雕像似的站着,望着朝阳下的那道逆光剪影,低语像预言:“圣纹吞劫,命火燎原…… 这一代火种,比百年前烈。”
风起来,卷走了剩下的话。
宗门公告碑前,新令刚贴出来 ——“外门弟子萧辰,越阶执法,私闯地牢,暂押三日。” 围观的弟子议论纷纷,都说他狂得没边,自找倒霉。
没人发现,那纸令背面,一道细金纹悄悄冒出来,像藤蔓似的蔓延,没声没响地吞着墨迹里流的微弱金光 —— 那是律令带的 “气运丝线”,正被慢慢抽走、炼化。好像某种老规矩,已经在悄悄碎了。
而在宗门最深处,一片被禁制封着的幽谷里,三十六块玄铁巨碑静静戳着,碑面刻满历代戒律,每个字都渗着血,神识烙印像网似的,罩着整片山谷……
律碑林里,风不停,碑不动,可好像有一万个魂儿在低声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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