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合上笔记，走到床边，掀开褥子。下面压着一张地图，是根据软甲内衬纹路还原的边境地形图。那个“北九入口”的标记还在，旁边多了她新画的一圈符号。
那是从残卷中看到的一种古老标记，意思是“命定之人方可进入”。
她盯着地图看了很久，伸手摸了摸左眉骨上的疤。
这时，门外传来敲门声。
“是我。”是谢玄青的声音。
她把地图塞回床下，起身开门。
谢玄青站在门口，手里拿着一封密信。“刚收到的，都城来的，没有署名。”
她接过信，拆开。里面只有短短一行字：
“宫中已有三人联名上奏，请除妖女以正纲常。”
她看完，把信纸揉成一团，扔进桌上的烛火里。火苗一闪，纸团化为灰烬。
“他们急了。”她说。
“你要怎么做？”
她走到窗边，望着远处的军营。炊烟升起，士兵在操练，一切如常。但她知道，有些事已经变了。
“既然他们认定我是妖女，那我就当一次真正的妖女。”她回头看他，“我要让他们亲眼看着，这个‘妖女’是怎么治好瘟疫、救活死人、掌控生死的。”
谢玄青看着她的眼睛，点了点头。
“只要你一句话，整个镇北军都是你的后盾。”
她没笑，也没说什么，只是拿起桌上的炭笔，在墙上画了一道线。
从今天起，每杀一个敌人，就在墙上划一笔。
每救一个人，也划一笔。
生死由她定，是非由她裁。
门外传来马蹄声，一队骑兵疾驰而过。尘土飞扬，落在窗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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