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脊闭上眼睛,似乎在仔细感知。片刻后,它重新睁眼,土黄色的眼眸中带着明显的忧惧:“如同一个不断膨胀的、冰冷的漩涡。它在抽取不止一座祭坛的力量,不仅仅是吾曾守护的那一座。整个北境的地脉网络,都在被强行扭曲、汲取。白羽城…正在逐渐变成一个巨大的‘秩序熔炉’。而炉心…正是王宫。那个冰冷的意志,越来越清晰了。”
“不止一座祭坛…”阿尔杰脸色发白,“难道王室这些年暗中修复的那些古代遗迹,全都是…”
“很可能都是类似祭坛。”蓝田沉声道,“必须尽快采取行动。”
“但我们不能贸然进攻王都。”凌零冷静地分析,“敌暗我明,对方掌握着扭曲的地脉力量,还有那些诡异的‘顾问’,强攻胜算渺茫,甚至可能正中下怀,为他们提供更多…‘实验品’。”她想到了那些可能被转化为冰冷傀儡的北境子民。
“我们需要找到他们的弱点,需要…从内部瓦解他们。”凌零的目光变得锐利,“阿尔杰侯爵,您在王都是否还有绝对可信的、未被察觉的力量?哪怕是埋藏得很深的暗线?”
阿尔杰陷入沉思,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剑柄:“有几位老臣,一直对兄长的变化感到不安,但他们被严密监控着。还有一些…是我母亲留下的、只效忠于我个人的隐秘力量,他们应该还未暴露。但如何联系他们,并将情报传递出来,是个难题。王都的封锁现在非常严密,尤其是对魔法传讯和信鸽的监控。”
“或许…我们可以利用商业渠道?”莱恩提出了建议,“翡翠领与北境一直有合法的贸易往来。我们可以伪装成商队进入白羽城。”
“风险很高,”蓝田摇头,“王都现在对进出人员的审查极其严格,尤其是翡翠领的商队,恐怕会受到重点关照。”
就在众人苦思冥想之际,一直安静听着的小石,突然从凌零枕边飞了起来,绕着她飞了两圈,然后停在她面前,用小爪子指着自己胸口那颗新出现的、内蕴星云的紫色晶石,又指了指北方,发出“吱吱喳喳”的急促叫声,星光眼眸中充满了跃跃欲试。
凌零愣了一下,随即明白了小家伙的意思:“你想…自己去?”
小石用力点头,用小爪子拍打着胸口的晶石,似乎在展示自己的能力。
“不行!太危险了!”艾琳第一个反对,“王都现在那么危险,你一只小石像鬼进去,万一被发现了怎么办?”
小石不服气地“吱”了一声,身体周围突然泛起一阵微弱的空间波动,它的身影瞬间变得有些模糊、透明,仿佛要融入环境之中!这是它吞噬了噩梦核心后获得的新能力——初步的“光学迷彩”或者说“存在感削弱”!
虽然还不是很完善,但足以让它在不引起注意的情况下潜入许多地方。
梅林眼睛一亮:“有趣!对能量波动的隐匿效果也相当出色!如果配合卡尔教导的潜行技巧…”
卡尔也摸着下巴:“小家伙体型小,动作灵活,再加上这个新能力,确实比我们任何人都更适合潜入。而且…”他看向小石,“它似乎对那种扭曲的‘秩序’力量很敏感,能帮我们找到核心位置。”
凌零看着小石那充满期待和坚定的眼神,心中权衡着。让小石独自潜入危机四伏的王都,她一万个不放心。但眼下,这似乎是获取关键情报最可行、也是最快的办法。而且,小石并非普通宠物,它拥有独特的能力和智慧。
她深吸一口气,看向山脊:“山脊阁下,您能否…在小石身上留下一个印记?一个可以在危急时刻保护它,或者至少能让我们感知到它大致位置的印记?”
山脊点了点头:“可以。吾可将一缕纯粹的大地守护印记赋予它。此印记平时隐匿,唯有在遭遇极度邪恶之力侵蚀或它主动激发时,才会显现,可暂时驱散污秽,并为吾等指引方向。”它抬起小熊掌,一点土黄色的、温暖而厚重的光晕缓缓飞出,融入了小石胸口那颗紫色晶石旁边,形成了一个不起眼的、如同小小山峦的符号。
小石好奇地低头看了看,然后用脑袋蹭了蹭山脊的小熊掌,表示感激。
“那么…”凌零下定了决心,她看向小石,神情无比严肃,“小石,听着,你的任务不是战斗,也不是偷取什么东西。你的任务是:潜入白羽城,尽可能隐蔽地找到王宫区域,感知那种冰冷‘秩序’力量最浓郁的位置,观察那些‘顾问’的动向,以及…如果可能,找到阿尔杰侯爵的暗线,将一个简单的信息带给他们——‘侯爵安好,静待时机’。明白吗?安全第一,一旦感觉有危险,立刻激发山脊阁下的印记,然后想办法撤离!”
小石立正站好,星光眼眸中闪烁着前所未有的认真光芒,用力点了点头,“吱!”了一声,表示明白。
“卡尔,”凌零又看向少年盗贼,“把你最拿手的潜行、观察和摆脱追踪的技巧,用最简洁的方式教给小石。我们时间不多。”
“包在我身上!”卡尔立刻蹲下身,开始连比划带意念传递地紧急培训小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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