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晚,小心!” 林默想冲过去拉她,却发现自己的脚像被钉在了地上,动弹不得,身体像被灌了铅一样沉重,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这时,身边的柳轻烟突然转过身,她的脸瞬间变得漆黑,眼窝深陷,黑洞洞的看不到底,嘴角淌着暗红色的黑血,顺着下巴往下滴,声音像碎玻璃刮过铁皮,刺耳又冰冷:“林默,你就是个怪物!老魔在你身体里生根发芽了,你早晚也会变成他那样,到处害人,到处制造幻境!”
她一步步逼近,黑血滴在林默的白色运动鞋上,留下一个个烧蚀的小黑点,还带着灼热的痛感。“你看看苏晚,她那么好,那么干净,灵觉纯粹,还愿意相信你,你却一直拖着她,想拉着她一起死吗?” 柳轻烟的声音越来越尖利,像针一样扎进林默的心里,“你赶紧离她远点,别连累她!像你这种被老魔缠上的怪物,就该被他吞了,省得祸害别人,省得让苏晚为你担心受怕!”
这些话,字字句句都戳中了林默的痛点。他知道这是老魔的诡计,是幻境里的假象,可看着眼前 “柳轻烟” 狰狞的脸,感受着黑血烧蚀鞋子的痛感,听着那些他最害怕的指责,心里还是忍不住发慌 —— 他确实怕自己失控,怕自己真的变成怪物,更怕自己连累苏晚,让她受到伤害。
老魔的声音在意识里疯狂地笑,带着志在必得的诱惑:“你看,她说得对!你就是个怪物,是个累赘!不如跟我融为一体,这样你就能彻底掌控所有魂力,再也不用怕连累谁 —— 到时候,你想让谁消失,谁就消失,再也没人能对你指手画脚,苏晚也不用再为你冒险!”
魂力在林默的身体里躁动起来,像沉睡的野兽被唤醒,手臂上的黑色纹路又开始浮现,顺着血管慢慢爬,带着灼热的痛感。他的眼睛渐渐发红,视线开始模糊,心里有个声音在疯狂叫嚣:“答应他,这样就不会连累苏晚了,这样就不用再受幻境折磨了!” 他差点就要被诱惑着调动魂力,彻底向老魔妥协。
就在这时,苏晚的声音突然穿透幻境的嘈杂,清亮而坚定,像一束光劈开了黑暗:“林默!醒醒!别信他!你看看我!”
林默猛地回神,朝着声音的方向看去 —— 幻境里的 “苏晚” 正被扭曲的树枝缠住,手臂上划开了几道口子,渗着血,可她的眼睛还是那么亮,像掺了星光,正用力朝着他喊:“你不是怪物!你是林默,是会在公交站护着我、会跟我一起破循环、会答应陪我看桂花的林默!快调动镇魂符的力量,我们一起出去,一起找净化之力,我们能打败老魔的!”
这句话像一盆清水,瞬间浇灭了林默心里的躁动。他想起苏晚熬夜画镇魂符时指尖的伤口,想起她塞给自己的桂花糖,想起她在宿舍里红着眼眶为他贴创可贴的样子,想起两人约定好要一起去桂花园的承诺。这些真实的温暖,比幻境里的恐惧更有力量。
林默咬着牙,用尽全身力气调动额头上的镇魂符 —— 符纸瞬间爆发出刺眼的金光,顺着他的身体蔓延开来,像一层温暖的铠甲。手臂上的黑纹像被烫到一样,“滋啦” 一声缩了回去,意识里老魔的笑声变成了凄厉的惨叫,渐渐消散。
“砰” 的一声闷响,幻境像破碎的玻璃一样裂开,碎片慢慢消散。林默猛地回过神,发现自己还站在古树下,额头上的镇魂符泛着淡淡的余温,掌心因为用力攥拳,指甲都嵌进了肉里,留下几道深深的红痕。
旁边的柳轻烟脸色惨白,扶着石碑大口喘着气,额头上全是冷汗,后背的衣服都被浸湿了,声音虚弱:“刚才…… 刚才老魔的魂力好强,我提前感觉到邪力波动了,可还是差点被拉进幻境里…… 还好你醒得快,不然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
苏晚赶紧扶住林默的胳膊,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又轻轻碰了碰他的手臂,眼里满是担心:“你没事吧?刚才看你站在那儿不动,眼神发直,喊了你好半天都没反应,我都快急死了。” 她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纸巾,小心翼翼地擦掉林默掌心的汗,“是不是幻境里很吓人?”
林默摇了摇头,深吸一口气,刚才幻境里的恐惧还没完全散去,但更多的是安心 —— 他守住了自己,没被老魔诱惑,也没辜负苏晚的信任。他看向古树,树枝依旧安静地舒展着,红绳上的许愿条轻轻晃着,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下来,落在石碑上,暖融融的。
“我没事,” 林默笑了笑,伸手摸了摸石碑,掌心果然传来淡淡的暖意,像苏晚说的那样,温和又舒服,顺着指尖往身体里钻,“老魔是怕咱们找到净化之力,彻底压制他,才急着发动幻境偷袭的 —— 这说明,这里的力量真的能对付他。”
苏晚也笑了,拍了拍身上的土,捡起一片落在石碑上的红枫叶,叶片边缘有点卷曲,颜色红得像火:“太好了!这就是希望啊!咱们以后可以经常来这里吸收灵气,不仅能增强自身的灵觉,还能压制老魔的魂力 —— 等咱们攒够了力量,说不定就能找到彻底清除他的办法,再也不用怕他的幻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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