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砚心头如同被重锤击中,剧震不已,声音因紧绷而有些沙哑:“你认识我父亲?三年前……”
“三年前!”血鳞侯(沈砚瞬间意识到,这或许就是他的名字)发出一阵尖锐刺耳、充满怨毒的笑声,打断了沈砚,“就是那个该死的人类!用他那点可怜的火焰偷袭吾,夺走了这株本该属于吾的‘伴生心焰’,将它封印在这艘破船的残骸里!可惜啊,他护得住这火焰一时,护不住它一世!更护不住你这条小命!今天,就用你的血、你的魂,还有这心焰,来偿还沈岳欠下的债,抚平吾的旧伤!” 他背后的膜翼猛地完全张开,血色的纹路亮起妖异的光芒!
话音未落,血鳞侯猛地抬手,一道纯粹由毁灭黑雾凝聚而成的、足有儿臂粗细的能量长鞭,带着撕裂空气的恐怖尖啸,如同毒龙般狠狠抽向沈砚和她身后的海心焰!他要一举两得!
沈砚瞳孔收缩,将身法催动到极致,险之又险地向侧后方滑步闪避!能量长鞭擦着她的衣角掠过,重重抽击在她身后一根支撑舱顶的粗大船梁上!
“咔嚓——轰隆!”
碗口粗的、饱经风霜却依旧坚硬的硬木船梁,如同脆弱的枯枝般应声而断,木屑混合着锈渣四处飞溅!断口处光滑如镜,残留的黑雾还在“滋滋”地侵蚀着木料!
好恐怖的力量!绝不能硬接!沈砚瞬间做出判断,赤金烬火在身前急速旋转收缩,化作一面凝实的火焰盾牌,同时左手闪电般摸向腰间的短刀——父亲留下的刀!这只蚀灵族的力量层级,远超腐海蛛,甚至比那只深海触须怪还要恐怖数倍!硬拼只有死路一条!
“你说海心焰是你们的伴生焰?”沈砚一边全神贯注地警惕着血鳞侯的每一个细微动作,一边强压着翻腾的气血,试图从对方口中套取信息,“三年前我父亲为什么要夺走它?望海城镇灵塔底的秘密,是不是也和你们有关?” 这是她目前能想到的唯一突破口。
血鳞侯像是听到了世间最可笑的笑话,发出一阵更加尖锐、饱含嘲讽的嘶鸣:“秘密?愚蠢!将死之人,也配探寻秘密?等你神魂俱灭,去幽冥地府亲自问问沈岳那个短命鬼吧!” 他显然不愿再多说一个字,杀意已攀升至顶点!猩红的双瞳凶光爆射,背后的膜翼猛地一振!
沈砚只觉眼前血影一闪!速度快到超出了她视觉捕捉的极限!血鳞侯那覆盖着暗紫鳞片、指尖延伸出尺长猩红利爪的恐怖大手,已然带着湮灭生机的死亡气息,穿透了空间的距离,狠厉无匹地抓向她的咽喉!那爪风所过之处,连空气都仿佛被冻结、抽干!
躲不开!挡不住!死亡的阴影瞬间将沈砚彻底笼罩!
千钧一发之际!
手腕上的烬火镯仿佛感应到了主人濒死的危机,猛地爆发出前所未有的炽烈红光!这红光不再仅仅是警示,而是带着一种决绝的、共鸣的、引导的意志!它瞬间与沈砚掌中本能凝聚到极致的赤金烬火、以及腰间那柄父亲遗留的、同样刻满火焰纹的短刀产生了强烈的共振!
嗡——!
沈砚的脑海中仿佛有洪钟大吕敲响!父亲日记扉页上,那句她曾无数次琢磨却始终不得其解的箴言,如同闪电般劈开迷雾:“火随心动,焰由魂引!”
没有时间思考!完全是求生的本能驱动!在利爪即将触及咽喉皮肤的刹那,沈砚放弃了所有防御和闪避的念头,将残存的所有灵力、所有的意志、所有的疑惑与愤怒,孤注一掷地、毫无保留地全部注入掌心的赤金烬火之中!
这一次!
狂暴的赤金火焰没有像往常那样反噬灼烧她的经脉!那红光灼灼的烬火镯仿佛化作了最精准的导引器!赤金色的火焰顺着它的指引,如同找到了归巢之路,化作一道凝练无比的金红光束,跨越空间,猛地射向悬浮在龙骨之上的幽蓝海心焰!
仿佛受到了至亲的呼唤,那静静燃烧的幽蓝火焰骤然暴涨!一道冰蓝剔透、带着深海寒意的光束,毫无迟滞地从火焰核心射出,精准地迎向那道赤金光束!
轰!
没有惊天动地的爆炸,只有一种奇异的、仿佛来自远古的嗡鸣!冰蓝与金红两道性质截然相反却又同源而生的火焰光束,在沈砚与血鳞侯之间的半空中,并非简单地碰撞或交织,而是如同两条宿命相连的灵蛇,以肉眼难辨的速度飞速盘旋、缠绕、最终完美地融合在一起!
光芒爆闪!一个繁复、古老、散发着神圣不可侵犯与磅礴镇压意志的完整火焰封印纹,瞬间在空中勾勒成型!纹路流转,光芒万丈!这光芒并非单纯的灼热,它蕴含着一种净化污秽、镇压邪魔的本源力量!
“滋啦——!!!”
血鳞侯那志在必得的猩红利爪,正正抓在了那刚刚成型的封印光纹之上!
暗紫色的、坚逾精钢的鳞片,在接触到光纹边缘的瞬间,竟如同遇到了克星烈阳的万年寒冰,发出令人牙酸的刺耳声响!浓郁的黑烟伴随着皮肉焦糊的恶臭猛地腾起!鳞片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焦黑、崩裂、消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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