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暖了好大会儿，小倩的脚才热乎些。
小倩渐渐的睡着了，正在睡梦中，猛地听到爷爷在喊：
“小倩，小倩，赶紧起床，天都亮了。”
小倩慌忙睁开眼看，屋子里都有亮光了，外面更是大亮，心想：
‘要迟到了。’
小倩慌忙穿衣下地，推开门就跑，奶奶喊着：
“别太着急，天才刚亮……”
上完早自习放学时，小倩和小美一起，还没到奶奶家门口，就看到奶奶在大门口站着。
待走近些，奶奶喊着小美说：
“小美啊，你以后早上上学时，到我家门口，喊下小倩。”
小美点头答应着：
“好”。
小倩说：
“奶奶，我今天早上没迟到，还有俩人比我去的还晚。”
奶奶说着：
“没迟到就好。
我做好饭了，你在这儿吃不？”
小倩回道：
“不了，我回家去吃。
然后和小涛一起去上学。”
奶奶说：
“好，那你赶紧回去吧。”
小倩和小美一起走了。
奶奶就那么站在门口，看着小倩拐向去村外的那条路。
直到看不到了，才转身回去。
可能就是隔辈亲吧。
尤其现在奶奶年龄大了，有孙辈在身边，就忍不住要对孩子好些，再好些。
重男轻女，小倩奶奶在骨子里还是有这思想的。
毕竟，男孩子以后结婚还在自家，生了孩子还跟自家姓。
可女孩儿，终究是要嫁去别人家的。
只是表面上对他们，并无差别。
到了晚上，奶奶睡觉就不踏实了，她不能再让孙女上学迟到了。
听着鸡叫三遍，就赶紧叫小倩起床。
小倩起来后，透过窗户看，外面还是很黑。
奶奶说：
“一会儿，天就该亮了。
鸡都叫了三遍了。”
小倩一路上，也没碰到一个人。
到了学校门口，还是没有一个人。
她等了一会儿，才从学校东边来了一个学生。
再过会儿，陆陆续续来的人多了些。
之后，才有老师拿着钥匙过来，开了学校的大门。
第二天早上，奶奶仍然是听着鸡叫，把小倩叫醒去上学。
小倩强睁开眼睛，穿衣下地。
走在去学校的路上，仍然是没碰到一个人。
到学校门口等了好大会儿，还是没有人来。
小倩干脆就回来了，又躺床上睡觉了。
奶奶听到小美在门口喊，忙大声应着：
“听到了，听到了……”
这才又慌忙喊小倩起床。
小倩上完早自习，回去跟爸爸妈妈说：
“奶奶早上喊我太早了！
我不想在他们那儿住了。”
淑贞没理她，转身去给她盛饭。
爱民安慰道：
“奶奶家没钟表，不知道时间。
都是听着鸡叫三遍，看着天亮，才叫你的。
你跟小美说说，让她每天早上到你奶奶家门口的时候，都喊喊你。”
“早都跟小美说过了。
但是奶奶还是每天都叫我那么早。”
爱民安抚小倩：
“我去跟你奶奶说说，让她不叫你那么早。”
上午时候，爱民回到老院，跟娘一起坐在院子里的太阳底下，爱民说道：
“娘，小倩在这住，给你和爹添麻烦了。”
“麻烦啥？
不麻烦。
自家孩子，说这话干啥？
有她天天来陪着，家里也热闹些，还省得我和你爹老吵架了。
就是早上也不知道个时间，有时喊她起的早，有时晚的。
今儿早上，就喊她起的太早了。
回来还又睡了一觉，才该上学。
这么想着，我第一次喊她时候，应该就是两三点。
那时候天正冷呢，让孩子白跑去一趟，还在校门口等那么长时间。
哎……”
爱民道：
“没事，她小孩子家，多跑跑没啥。
我这几天出去了，给你买个钟表回来，放到咱这堂屋的大桌上。”
爱民娘忙道：
“花那钱干吗？
我和你爹平常又没啥事，主要就是早上。
都跟小美说好了，以后让她上学时，路过咱家门口就喊两声。
我年龄大了，觉也少，早上老早就醒了。
以后我注意听着点，有人从咱家门口过了，再叫小倩起床。
早上从咱家门口过的孩子，有好几个呢。”
爱民和娘又聊了一会儿，就回厂里去了。
刚进大门，走过北大屋和他们睡觉屋之间的那个过道，到了院子里。
爱民就看到铁柱站在他们睡觉屋的门口，探着身子和头往里看。
爱民说道：
“铁柱，你又来看时间啊。
还早着呢，回去再干会儿。
你要是回去太早，石头叔就又该嚷你了。”
铁柱回道：
“好，好。”
就赶紧转身，回自己位置上干活了。
爱民给铁柱安排的是最简单的活。
在每个炮筒中间靠下的位置戳个眼，然后把截好的引线穿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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