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在洛里安怀里睡不着的你,控制不住地开始胡思乱想。
这让你的情绪越发烦躁低落。
你躺不住了。
轻手轻脚地从洛里安怀里出来,你下了床。
怜惜地亲了亲那瘦削的俊脸,你转身出了病房,去看芙蕾雅。
再次为芙蕾雅注入自己大半的精神力后,你停了手。
一切都如你预料般的用处不大。
拉着芙蕾雅的手陪了她一会儿后,你绝望又沮丧地从病房里走了出来。
那间空空荡荡、又几乎全白的房间,四四方方地压得你喘不过气来。
你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什么了。
越是在那待着,你越是觉得自己无能。
当初你是怎么帮莱恩将那团恶心的东西清除的?
你反反复复回忆起那一次安抚,却绝望地发现没能从中得到任何有效的信息。
当时的你就是自然而然地,像往日给每位哨兵做安抚那样,用精神力包裹住那黑色能量团,然后尝试吞噬...
吞噬?
你脚步顿了顿,站在原地默默思考了几秒,然后叹了口气。
是,你知道那一步是吞噬,这是你后来再没做过的。
毕竟从那之后,你再没碰上一位受到精神系异种攻击的哨兵。
这项能力,在那之后就一直处于搁置状态,没有受过一次训练。
如今需要用上了,可你悲哀地发现,自己压根没有完全掌握它。
不管你在脑海里说上多少遍那个词,你的精神力似乎都做不到这一点。
心情更低落了。
你不再呆站着,抬脚往洛里安病房的方向走去。
这时,前边的拐角处传来一阵嘈杂的声音。
你没什么心情去关心这些,连往那边看一眼的想法都没有,继续往前走。
“莉莉安!”
听到梅尔卡的声音,你停下脚步。
“你是要去洛里安那里吗?我正要去找他。”
梅尔卡是跑过来的,脸上有些焦急。
“是有什么事吗?洛里安他正在休息,应该还没醒。”
你刚回答完,便看到后面的房间里不断有东西扔出来,几名哨兵被砸得从病房里退了出来。
这是...有哨兵进入发狂状态了?
不过应该不是吧,这种发狂方式也太平和了些,不像是哨兵的风格。
难道是向导?
但...向导应该没法将那么重的桌子扔出来吧?
你默默看着哨兵们被扔出来的桌子砸了个灰头土脸。
几人脸色难看,嘴上也开始骂骂咧咧。
回应他们的是一辆精准地往他们脸上砸的手术推车。
“...是安德烈。”
梅尔卡眼神复杂地回头望了眼身后的闹剧。
“他醒了。精神力已经被腐蚀得差不多了,向导的安抚如今对他作用不大,现在疼得不行,要求要打强效的抑制剂。”
“他如今的身体状况,不被允许打抑制剂吗?”
有关安德烈的消息让你心情复杂。
你熟悉的哨兵也就那么几人,安德烈其实也算一个。
往日跟他斗嘴的记忆浮现,你眼里划过一丝哀伤。
你已经很久没有见到他了。
再次见面却是这样的情况。
虽然安德烈那家伙有时说话挺讨打的,但你其实并不讨厌他。
更何况这一次,他是为了救芙蕾雅才受伤的。
不,岂止是受伤呢?
白塔方面已经彻底放弃了他,没有那只异种的晶核,他根本活不了多久。
“可以打抑制剂,但是...”
梅尔卡脸上划过一丝不忍。
“毕竟是精神系异种留下的污染,强效的抑制剂虽然可以暂时止疼,但可能会加快污染扩散的速度。这样做的话,只会死得更快。”
想到刚刚安德烈那痛不欲生的样子,梅尔卡叹了口气。
“但安德烈很痛苦,因为刚刚拒绝给他打抑制剂,他甚至想自我了断,被派来看着他的几个哨兵拦住了。”
那边的嘈杂声越来越大,你忍不住抬脚往那边走去。
“上边的人怎么说?”
“他们让我去问洛里安,由他做决定。”
梅尔卡跟上了你,陪着你来到安德烈的治疗室外。
这间治疗室有着一扇厚重的观察窗。
此时,房内正传出困兽濒死般的嘶吼与剧烈的撞击声。
你抬眸往窗内望去,治疗室内的景象让你瞳孔一缩——记忆里那个总是顶着一头张扬红发,总爱跟你斗嘴找打、仿佛永远精力过剩的哨兵安德烈,此刻正被三个同样强壮的哨兵死死按在一张加固的治疗床上。
安德烈此时的状态有些骇人。
那头标志性的红发早已被汗水浸透,凌乱地贴在额角和苍白的脸颊上。
他的额头、脖颈青筋暴起,坚固的拘束带和身下的金属床架被他挣动得哐哐作响,三名哨兵几乎要按不住他。
最令你心悸的是安德烈周身弥漫着的那股气息——不再是往日那种阳光下灼热的生命力,而是一种混乱、尖锐、仿佛被污秽之物啃噬灵魂的绝望波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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