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为了一处摊位纠纷。看样子是赤阳宗弟子横冲直撞,撞翻了路边一个小贩的货物,不仅不赔,还出言不逊,恰好被路过的石坚和冷清霜撞见。石坚性子刚直,自然看不过眼。
“放屁!”石坚火冒三丈,“明明是你们……”
“石师兄。”张天成走到近前,打断了石坚的话,目光平静地看向那赤阳宗弟子,“这位道友,天枢城乃天枢剑派治下,自有规矩。损人财物,照价赔偿,天经地义。何必为了些许小事,伤了和气,也失了贵宗颜面?”
他声音不高,却自有一股沉稳气度,加上他真传弟子的服饰和腰间玉佩,让那赤阳宗弟子眼神微微一凝,上下打量了他几眼。
“你是何人?”赤阳宗弟子皱眉问道,似乎觉得张天有些眼熟,一时又想不起在哪见过。
“玄元宗,林凡。”张天成报出名号。
“林凡?”那赤阳宗弟子先是一愣,随即似乎想起了什么,眼中闪过一丝忌惮与惊疑,“你就是那个在玄元宗七脉会武上,和洛惊鸿打成平手的林凡?”
显然,玄元宗七脉会武的结果,尤其是林凡这个名字,已经在东域一些消息灵通的宗门中传开了。
“侥幸而已。”张天成淡淡道,“道友,此事如何解决?若是灵石不便,我等可先替道友垫付,回头再与贵宗长辈清算。”他这话绵里藏针,既给了对方台阶(说对方可能没带灵石),又将事态提升到了宗门交涉层面,暗示若对方不识趣,就要请长老出面了。
赤阳宗弟子脸色变幻。他虽嚣张,却也不傻。眼前这林凡名声在外,实力不明,且对方提到了宗门长辈,显然不是好捏的柿子。为了一点小事,若真闹到双方长老那里,自己也讨不了好。更关键的是,他此行来天枢城,也是要前往东华古城参加(或观摩)论道大会的,若在此惹事,被宗门长辈责罚是小,耽误了正事是大。
“哼!”他最终冷哼一声,甩出几块中品灵石,丢给那缩在墙角、瑟瑟发抖的小贩,“算你们走运!我们走!”说罢,带着几个跟班,灰溜溜地挤开人群离去。
“呸!什么东西!”石坚对着他们的背影啐了一口,随即转头看向张天成,咧嘴笑道,“还是林师弟你有办法!三言两语就把这群家伙吓跑了!”
冷清霜也微微松了口气,对张天成点了点头。
张天成却并未放松。在刚才对峙时,他分明感觉到,远处另一条街巷的阴影中,有一道冰冷的目光,正饶有兴致地注视着这边的小冲突。那目光的主人,气息隐匿得极好,若非张天成一直保持着高度警惕,且灵鉴心镜对“注视”本身极为敏感,几乎难以察觉。更重要的是,那目光中,同样带着一丝极淡的、却让张天成心中警铃大作的“晦涩”感!与之前坊市街口、以及城中暗处巡查的神识,同出一源!
对方在观察他们!观察玄元宗弟子,尤其是……观察他林凡!
“此地不宜久留。”张天成低声道,“石师兄,冷师姐,我们快回行馆。”
石坚和冷清霜见他神色凝重,虽有些不解,但也知道张天成不会无的放矢,点头应下。
三人不再耽搁,快速向归云轩方向返回。一路上,张天成能感觉到,那道隐晦的目光并未完全消失,而是如同附骨之疽,远远地、若即若离地跟随着他们,直到靠近归云轩所在的、有强力禁制守护的区域,那目光才终于消失。
回到小院,张天成紧闭房门,布下重重禁制,脸色沉凝。
“不是巧合。对方的目标很明确,就是在观察玄元宗队伍,尤其是我和沈墨……或者,是身怀‘晦迹’相关之物的人。”张天成手指轻叩桌面,“赤阳宗的冲突,或许只是偶然,但暗处的观察者,绝非偶然。他们为何如此关注?是想确认什么?还是在等待什么时机?”
他想到了沈墨离开行馆时说要去寻“偏门灵材”,此刻尚未归来。
“沈墨……他此时外出,是巧合,还是……”张天成眼神微冷。沈墨身上的“晦涩”气场,以及对“偏门”、“古籍”的热衷,让他很难不产生联想。
片刻后,沈墨安然返回行馆,面带微笑,似乎收获颇丰,还特意来张天成的小院打了个招呼,送上两枚据说有安神之效的“清心果”,言谈举止毫无异样。
张天成不动声色地收下,道谢。
半日休整时间很快过去。三位太上长老召集众人,准备前往下一处传送阵。
临行前,天剑尊者目光锐利地扫过所有弟子,尤其在张天成、沈墨等五人身上顿了顿,沉声道:“方才得到天枢剑派同道传讯,近日东域不太平,有不明势力暗中活动,似在打探各宗门前往东华古城的天才弟子信息。尔等路上务必提高警惕,不得擅自离队。”
众人心中一凛,齐声称是。
张天成与石坚、冷清霜交换了一个眼神,心知太上长老所言,恐怕与他们之前的遭遇有关。暗处的窥视,连天枢剑派都察觉并警示了,可见事态并不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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