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走势和王富贵说的传说里的山形,竟有七分相似。
林宇把帛书小心收进证物袋,指尖触到纸页时,还带着孙茂才掌心的温度。
走了。
陈警官拍了拍他肩膀,该去秦岭了。
林宇站起身,看了眼手表。
三点二十八分,阳光穿过竹叶在地上投下碎金,照得台阶上的血迹泛着暗褐。
他弯腰捡起最后一片陶片,放进证物袋时,听见远处传来警笛的嗡鸣,由远及近,像首迟到了三十年的安魂曲。
霉味混着铁锈味在鼻腔里结成硬块。林宇贴着地下室转角的墙根,听见自己的呼吸撞在潮湿的砖墙上,又被反弹回来。他瞥了眼手表,指针刚划过下午两点。
和线人说的孙茂才出现时间分毫不差。
嗒、嗒、嗒。
脚步声从楼梯下方传来,像滴在水面的石子,在空旷的地下室激起回音。
林宇捏紧对讲机,指节泛白。
陈警官带着三名警员守在楼梯口,另外两人堵在消防通道,整个地下室入口已被围成铁桶。
孙茂才的身影出现在转角处。他今天没穿常日的中山装,换了件灰扑扑的夹克,领口皱巴巴地翻卷着,手里提着个褪色的帆布包。
林宇注意到他的右手始终护在包前,指节因用力而泛青,像是护着什么易碎品。
孙教授。
陈警官的声音像块冷铁,砸在寂静里。
孙茂才的脚步猛地顿住。
帆布包地落在地上,他慌忙弯腰去捡,却在抬头的瞬间撞进四支黑洞洞的枪口。
金丝眼镜滑到鼻尖,露出底下泛红的眼尾。
那是熬了整夜的痕迹。林宇想起三天前在学术会议上,这人还西装革履地和外国专家碰杯,此刻却像被抽了脊梁的皮影。
你……你们这是……
孙茂才的喉结上下滚动,我是考古研究所的研究员,你们不能随便……
我们有搜查令。
陈警官晃了晃证件,孙正雄已经交代了,1985年盗墓案的炸药是你提供的,赵老大那批人不过是你推出去的替罪羊。
帆布包的拉链被孙茂才扯得哗啦响,他掏出件青铜酒樽,表面的饕餮纹在昏黄的声控灯下泛着冷光:再过来我就砸了它!这是西周的……
西周?
林宇跨前一步,目光扫过酒樽底部的划痕,孙教授该不会忘了,上个月您在《考古学报》上发的论文里,说这类酒樽的底部必须有三圈云雷纹?这只有两圈。
他顿了顿,还是说,您最近改研究赝品鉴定了?
孙茂才的手剧烈发抖,酒樽在指尖摇晃。
林宇看见孙茂才额角的青筋跳得像要爆开,想起赵老大说过的话。
那孙子笑起来比菩萨还慈悲,转头就能把人往死里踩。
此刻这张脸扭曲得让人感到十分可怕,他的镜片后的眼睛布满了血丝,倒真像是被戳破的纸菩萨,露出里头的烂泥。
你们懂什么!
孙茂才突然尖叫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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