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怡然等人不像其它流民,他们穿着干净整齐,面善心平,再加上出了几十个铜子,很快就被放进了镇子。
为了便于行事,林小河和苏小兰住了一家客栈,林怡然和苏大易、凌齐轩住了另一家客栈,戴小六仍然住到民宅租房处。
戴小六回出租房之前,林怡然和他合计了一下在什么地方见耿木生。
收拾一通后,又吃了晚食,林怡然带着苏大易出了客栈,两人来到了双林镇的赌馆,就是她上次骗说表舅的那家。
门口的大汉似乎换了,林怡然暗暗松了一口气,拿着折扇进了赌坊。
耿木生正围在某个赌桌前,看着别人下注,感觉有人拍了他一下,收回目光,见是林怡然,连忙放下抄着的手,“你来了!”在鱼龙混杂的赌馆,他没有叫林怡然姑娘。
林怡然靠到赌桌边上,低声问道,“我让你打听的事,打听了吗?”
耿木生点头,“打听了!”
“运了多少粮过来?”林怡然悄声问道。
“听说有三百万斤。”
“除了卖给平、宁两国,还有那些大商户过来买粮?”
“有几户,但具体是那几家,还没有打听到。”耿木生回道。
“都到了吗,具体住在什么地方,打听了吗?”
“打听了,没住在客栈,听说是某家大户别院,别院内外,各商户的护卫、家丁很多,没法下手。”耿木声低声回道。
林怡然微微皱眉。
“怎么办?”平、宁两国的军粮肯定打劫不了,他们只能打劫商户,而且是小商户,可是这些商人贼的不得了,居然抱成团住在一起,让人无法下手,耿木生为这事都急了好几天了。
林怡然没吭声,虽说在乱世,可有时候,行事还不如太平之时。
为何?
对于小鱼小虾来说,乱世肯定遭秧,可是对那些有银子的人来说,他们身边的护卫、家丁防范慎严,倒无从下手了。
林怡然作模作样的让苏大易下了几把赌注,竟小赢了几两银子,说实话,她完全不懂赌术,完全是靠心理分析和猜测得来的,倒是让她小小的高兴了一下。
当她准备见好就收转身走人时,上次那个‘表舅’惊讶的叫道,“小哥,你也来赌?”
林怡然不得不咧开嘴笑笑,“姚叔,这么巧?”
“我三天就来一次,倒是难得见到小弟,最近在哪发财?”姚金洵热络的问道。
“随便混混!”林怡笑假笑几声,岔开话题,“姚叔今天晚上怎么样?”
“不太好!”
林怡然看了看手中的五两银子,又想起上次打听得来的消息,眼珠转了一下,笑呵呵的挤到姚金洵身边,“姚叔,我今天的运气似乎不错,要不,我替你下把注?”
姚金洵惊讶的问道:“你不想自己赢?”
林怡然老成的回道:“看姚叔说的,在家靠父母,出门靠朋友,银子算什么,能交姚叔这样的朋友,才是小弟我的荣幸。”
“哎呀,小弟,你这张小嘴可真会说。”姚金洵被林怡然哄得高兴不已。
林怡然半笑问道:“那姚叔需不需我帮你下几注?”
姚金洵心想反正输得差不多了,不如让他来几把,笑着挪了挪身体,让了些地方给林怡然。
今夜的双林镇似乎与往常不同,月光如泻,倾洒在街道上,银色的月光下,几辆马车竟不约而同停在了这个不大的赌坊跟前。
马车上的人纷纷出了骄子。
璀璨的星月之下,几辆马车上下来的竟都是年轻人,而且都是俊美不凡的年轻人,只见他们锦衣华裳,衣袖宽盈,头束金冠或玉冠,风霁朗月,或俊美刚毅、或气宇轩昂,或英气逼人,竟都是人中翘楚。
几位年轻人齐齐走到了赌坊门前,看向赌坊的门匾——鸿运赌坊。
“郁离哥,这赌坊也太小了吧?”年纪最小的褚凤章皱起眉头说道。
郁离听了这话并不生气,微微一笑,“让你去我家,你不去,又嫌这里小。”
“郁离哥,越国临城离这里多远,你想累死我?”褚凤章不满的回道。
“累吗?”郁离挑着好看的剑眉,说道,“临城妓馆天下第一,那里的头牌姿技无双、妖娆妩媚……”
“停!”褚凤章打断他的话,一脸郁闷:“郁离哥……”
“哈哈……”郁离见褚凤章被自己说得心痒难耐,得意的大笑。
褚凤章不高兴的叫道,“三哥,你看郁离哥?”
夏宗泽莞尔一笑,“会遍天下头牌不是你的鸿志?”
“夏三哥,你也来消遣我……”
“只要能赌钱,管它大小作么?”一直站在一边的平国太子秦无雎冷嗤一句。
凤章皱扭头,哼道,“我就喜欢大,就喜欢富丽堂皇,你能拿我怎么样?”
“矫情!”
“秦无雎,你——”
夏宗泽看了一眼两眼紧眯的秦太子,嘴角微勾,背起双手,跨进了鸿运赌坊。
斗气的褚凤章和秦无雎两人相互别了一眼,甩了一下袖子,也跟着夏宗泽进了赌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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