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去镇上,找大财小才时,柴爷爷就顺便提了一嘴。
“你们哥俩打听打听,附近有没有手艺好,闲在家的大厨或老师傅!”
谢有才眼睛一亮,当时一拍大腿:“老爷子,您别说,还真有!我一哥们的表舅,他师傅当年可是正儿八经的鲁菜大厨,在省城大饭庄干过。
这葛表舅年轻时,跟着学了十几年,手艺可是得了真传的。”
柴爷爷一听来了兴致,细问之下才知道,这葛表舅今年五十出头,身子骨硬朗。
为人忠厚老实,没读过几天书,家里又没门路,一直没找到个正经工作。
只能在乡下挣工分,一身好手艺眼看就要埋没了。
下午,谢有才就麻溜地派人,把葛表舅从乡下请了过来。
柴爷爷在镇上的国营饭店,请人吃了碗猪肉炖粉条,边吃边聊。
也不绕弯子,直接开出条件:“教我家孙子做菜!教会一道凉菜,5块。家常菜,10块。硬菜和大菜,20块!
只要学会,当天教完,当天结算,给你现钱!”
葛表舅一听,眼睛瞬间亮了,他犹豫片刻——
这手艺是师傅传下来的,本该好好珍藏,可这年头……带进棺材也是白搭。
菜谱又不是药方,没什么可藏着掖着的。
自己不教,有的是人愿意教,重赏之下必有勇夫……不,是必有厨夫!
这可是实打实的钱啊!傻子才不赚呢!
教!必须教!还得好好教!
想通了这点,葛表舅一咬牙,当即拍板:“中!俺教!明儿一早就来!”
葛家人口兴旺,儿子女儿孙子孙女一大堆,全指着地里那点工分过活,日子紧巴得很。
能有这么个挣外快的机会,自然是求之不得,恨不得立马上工。
尤其是一听说,是去军区教首长做饭,回去后,葛表舅更是激动得一晚上没睡。
他那小儿子,做梦都想当兵,可家里没门路,一直没能如愿。
这要是把首长教好了,处出点情分来,到时说不定厚着脸皮,还能求首长给孩子指条“明路”,哪怕当个后勤兵也行!
就这样,次日一早,天刚蒙蒙亮。
葛守业就揣着粗粮饼,从村里一路走到了镇上。
谢有才早在运输队等着,让送货的兄弟把他捎上,给送到军区家属院门口。
柴爷爷领着葛表舅到小院时,才刚过上午九点。
两人寒暄了几句,葛守业也不客气,拿起带来的菜篮子,就蹲在院里摘起了菜。
心里还盘算着,中午该怎么教,才能简单易懂。
中午时分,柴毅结束上午的训练,一身汗气地下班回家。
一推开院门,就看见个陌生老汉蹲在院里地上。
穿着打补丁的蓝布褂子,头发半白,手里正麻利地择着白菜。
“哎呀——!您……您回来啦!哈、哈哈哈!”
葛表舅听到门响,抬头一瞧。
只见一个身材威武壮硕,穿着笔挺军装,眉眼凌厉的军官迈步进来。
那股自带的慑人气场,吓得他心里一慌,手一哆嗦,刚摘好的菜 “哗啦” 掉了一地。
手忙脚乱地想去捡,又觉得不妥,赶紧站起来,手脚都不知该往哪儿放。
有些拘谨地支支吾吾打招呼:“首,首长好!俺,俺……俺叫葛守业,是,是那啥,老爷子请来教,教做菜的!”
他头埋得低低的,眼睛盯着自己那破布鞋尖,压根不敢去看柴毅那双极具威慑力的眼睛。
生怕自己说错话,惹首长不高兴。
首长……看着可真吓人!
这饭要是教不好,会不会……老天爷保佑,保佑首长脑瓜灵光,一点就透!
锅里搁啥,饭都香,炒啥盘盘都像样!
“回来啦?”
就在这时,厨房门“吱呀”一声被推开。
柴爷爷探出半个身子,手里还沾着面粉,朝柴毅扬了扬下巴。
“别愣着!进屋把外套脱了,系上围裙,赶紧过来做饭!葛师傅都等你半天了!”
柴毅紧抿着嘴,脸上没啥表情,只是从鼻子里“嗯”了一声。
大步流星地走进堂屋,甩掉军装外套,视死如归般地套上那件藏蓝色围裙。
做饭就做饭!
只要不让老子天天写那见鬼的心得体会,做什么狗屁总结,围着锅台转……也算是一种解脱!
那条围裙,还是胡柒之前准备的。
特意选了耐脏的藏青色粗布,做的男士加大款,连系带都留得格外长。
柴毅这大块头儿,套上刚刚好。
教学正式开始——
葛守业站在灶台前,擦了擦手,先演示一遍。
“当当当——!”
他手里的菜刀切得又快又匀,一边操作,一边念叨要领:“荠菜得用开水焯透,过凉水攥干才脆。
豆腐要选嫩的,切方块别碎了,拌的时候少放生抽多放醋,提鲜还解腻。”
柴毅抱着胳膊站在一旁,凝神看着,连放调料的份量,搅拌的力道都记了下来。
葛守业演示完,出锅装盘,色香味俱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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