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没有想过,这些人命,值多少钱?”
没人回答。
冷霜月突然抬头,对赵承渊说:“大人,银箱底部刻着编号,和三年前江南铸币局的记录对得上。这批银子,根本就没流通过,一直藏在你这儿。”
赵承渊冷笑:“难怪查不到流向。原来是从头到尾就没花出去。”
他看向王守仁:“你贪这么多钱,到底想干什么?买通整个朝廷?还是给自己建个金銮殿?”
王守仁睁开眼,忽然笑了:“赵承渊,你以为你抓到的是赃款?这不是钱……这是我的底气。”
“哦?”
“这些银子,每一两都绑着一个人。江南十三省,多少官员收过我的钱?多少人替我说过好话?你以为扳倒我,就能清掉这潭浑水?”
他仰起头:“你动我一人,全天下都会乱。”
赵承渊听完,拍了拍手。
“有意思。那你猜猜,我现在最想做什么?”
王守仁眯眼:“你想杀我?”
“不。”赵承渊摇头,“我想让你活着。”
“什么?”
“我要你亲眼看着,这些人一个个被查出来,一个个下狱,一个个跪在地上求饶。我要你听着他们的供词,看着他们的名字写进罪簿。”
他靠近一步,压低声音:“我要你活着,直到最后一个跟你有关的人,也被拖进大牢。”
王守仁脸色彻底变了。
冷霜月这时走过来,低声汇报:“银库清点完毕,共一百二十万零三百两,全部封存。运银车队半个时辰后到。”
赵承渊点头:“押解队伍准备好了吗?”
“ ready。”
“那就出发。”
他最后看了眼王守仁:“走吧,带你去刑部。路上咱们还能聊聊天。”
王守仁被推着往前走,脚步踉跄。经过大门时,他忽然停下,回头看了眼那座宅子。
阳光照在屋檐上,反射出一道刺眼的光。
赵承渊站在台阶上,手里拿着那半块玉佩。
他把它放进怀里,转身下令:“封门,贴封条,任何人不得擅入。”
锦衣卫齐声应诺。
冷霜月牵来马,赵承渊翻身上 saddle。
风吹起他的衣角。
他抬起手,示意队伍启程。
马车轮子开始转动。
王守仁坐在囚笼里,抬头看着赵承渊的背影。
突然,他开口:“赵承渊——”
赵承渊没回头。
“你真的以为,这就结束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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