烛火燃到半夜,蜡泪堆积如山。他终于吻遍所有旧伤,在后背留下无数新痕——吻痕,咬痕,指印,全是他的印记。
最后一道疤在肩头,箭伤留下的圆点。他吻了又吻,忽然抬头:“钟夏夏。”
“嗯?”
“我们成亲吧。”
她愣住,转头看他:“…我们不是已经成亲了?”
“那是契约。”他盯着她眼睛,“我要重新娶你。没有算计,没有利益,只是我想娶你,你想嫁我。”
她心脏猛跳:“为什么突然…”
“不突然。”他握住她手,“从看见这些疤开始,我就想。想给你一个真正的婚礼,想告诉全天下,你钟夏夏是我洛景修明媒正娶的妻子。想让你娘在天上看见,她女儿有人疼了,有人护了,再不会受一点伤。”
他眼眶发红:“你答应吗?”
钟夏夏看着他,看着这个吻遍她所有伤痕的男人,看着这个说要重新娶她的疯子。眼泪毫无预兆涌出来,她点头:“…答应。”
他笑了,像孩子得到糖。低头吻她,这个吻温柔绵长,带着咸涩泪味。
吻到两人都喘不过气,他才退开,额头抵着她:“那说定了。等处理完手头事,我们就办婚礼。要大办,请全京城的人。”
“不怕人说你铺张?”她笑。
“不怕。”他理直气壮,“我娶的是天下最好的女子,铺张怎么了?”
她心里甜,嘴上却损:“油嘴滑舌。”
“只对你。”他又亲她一下。
两人相拥而眠,钟夏夏背对他,被他从后抱住。他手掌贴着她小腹,掌心温热,驱散深夜寒意。
“还疼吗?”他问。
“不疼了。”她实话实说,“你咬的那些…有点。”
“活该。”他低笑,“让你记住,以后受伤,只能是我留的。”
“霸道。”
“嗯。”他承认,“所以你乖点,别受伤。”
她没应,只往后缩了缩,更贴近他胸膛。听着他沉稳心跳,忽然觉得,那些伤好像真不疼了。
至少此刻,有人疼着她。
翌日醒来,天已大亮。钟夏夏翻身,牵动后背伤口,疼得吸气。洛景修立刻睁眼:“怎么了?”
“你咬的。”她瞪他。
他撑起身看,果然,那些牙印红肿未消,在她白皙背上格外刺目。他指尖轻抚:“我看看。”
“别碰。”她躲开,“疼。”
“上点药。”他起身去拿药膏。
钟夏夏趴在榻上,任他涂抹。药膏清凉,缓解了火辣疼痛。他动作很轻,像对待易碎瓷器。
“洛景修。”她忽然开口。
“嗯?”
“你为什么…不嫌这些疤丑?”
他手上动作没停:“为什么要嫌?这是你的过去,是你的一部分。我喜欢你,连你的疤一起喜欢。”
她鼻子发酸:“别人都说丑。”
“那是他们眼瞎。”他涂完药,俯身吻她肩头,“我觉得好看。每一道都好看。”
她转身,抱住他脖子:“你也是疯子。”
“嗯,疯到想把你这些疤,都纹到我身上。”他认真道,“这样你就不会一个人疼了。”
这话说得太疯,她却听哭了。捶他后背:“不准纹!丑死了!”
“你嫌我丑?”他挑眉。
“嫌。”她哽咽,“所以你也不准有疤。我们都好好的,谁也不准受伤。”
“好。”他答应,“我们都好好的。”
两人又腻歪一会儿,才起身洗漱。用早膳时,洛景修忽然说:“夏夏,我今日去趟钟家。”
她筷子一顿:“去做什么?”
“提亲。”他看着她,“虽然我们已经成亲,但礼数不能缺。我要正正经经去你家下聘,让你爹…让你爹的牌位,知道你嫁得好。”
她沉默片刻:“我爹不会高兴的。”
“他不高兴是他的事。”他握住她手,“我高兴就行。”
她看着两人交握的手,忽然笑了:“好,你去。多带点聘礼,气死他。”
“遵命。”他笑着亲她手背。
洛景修真去了钟家。阵仗很大,一百二十抬聘礼,从世子府排到钟家门口。钟家现任家主——她那个同父异母的弟弟,战战兢兢迎出来。
“世子爷大驾光临,有失远迎…”
“不必客套。”洛景修打断他,“我是来下聘的。聘礼单子在这里,过目。”
家主接过单子,扫一眼,手开始抖。上面金银珠宝、田产地契,价值足够买下十个钟家。
“这…这太贵重了…”
“不贵重。”洛景修淡淡道,“配不上夏夏万分之一。”
家主额头冒汗:“可家姐已经…”
“已经是我夫人。”洛景修接过话,“今日下聘,是补礼数。另外,”他抬眼,眼神冷厉,“听说钟家祠堂还供着她母亲牌位?”
“是…是的。”
“迁出来。”他命令,“我另建祠堂供奉。钟家…不配。”
家主脸色发白,却不敢反驳,连连称是。
洛景修起身,走到祠堂前。推开门,看见角落里那个小小牌位:钟门陈氏。落满灰尘,香火断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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