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站在漩涡边缘,谨慎地没有进入。这种极端的时间流速差会产生恐怖的剪切力,普通生物进去瞬间就会被撕碎。
但这里暂时安全——亡灵们追到漩涡外围就停下了。它们的时间抗性不足以抵抗这种强度的紊乱,强行进入只会自我崩溃。
陆晨靠在漩涡边缘的一块岩石上,喘着粗气。刚才的逃亡消耗了太多体力,法力值只剩15%,时间权能也只剩42点。他需要休息,也需要找到同伴。
他首先尝试团队通讯——出发前每个人都配备了一个侏儒工程通讯器,短程有效。但按下按钮后,耳机里只有刺耳的杂音。时间紊乱干扰了所有常规通讯手段。
接下来尝试魔法联系。吉安娜说过,她给每个人的法袍都附加了微弱的奥术信标,在十公里内可以互相感应。陆晨闭上眼睛,将精神力延伸到最大范围……
他感知到了。
四个微弱的奥术信号,分散在不同的方向。
最近的一个在西边,大约三公里,信号很稳定——可能是吉安娜或玛法里奥,他们魔力最强,信号也最强。
另一个在北边,五公里,信号断断续续——可能是月影,她的自然之力在这里受压制。
第三个在东边,七公里,信号几乎微弱到无法察觉——可能是血刃,她总是擅长隐藏自己。
第四个……在正下方?
陆晨睁开眼睛,疑惑地看着脚下的雪地。确实有一个信号源,就在他脚下大约三十米深处,而且信号强度非常高,甚至超过吉安娜的水平。但这怎么可能?地下三十米?
除非……
陆晨想到了一个可能性。他蹲下身,扒开积雪,露出下面的冻土。然后用手掌贴在地面,将时间感知延伸到地下。
时间感知反馈回来的信息让他倒吸一口凉气。
地下三十米处,有一个巨大的、被时间冻结的空间。空间的规模至少有足球场大小,内部的时间流速是外界的万分之一——几乎是完全静止。而在空间的中心,有一个强大的奥术源,正是那个信号的来源。
更关键的是,陆晨在那个空间里感知到了……青铜龙的气息。古老、纯粹、充满秩序感的青铜龙时间权能,和编织者身上那种感觉很像,但又有些不同。
“安多尔的实验室?还是时间庇护所的一个节点?”陆晨皱眉。
如果这是安多尔建造的设施,那它的位置太巧合了——正好在他们跳跃落点的正下方。是偶然,还是陷阱?
陆晨决定下去看看。但不是现在——他状态太差,一个人深入未知地下设施无异于自杀。他需要先和至少一个同伴汇合。
他选择了西边的信号,最近也最稳定。
休息了十分钟,生命值恢复到80%,法力值恢复到25%,时间权能恢复到51点。陆晨站起身,准备出发。
但就在这时,时间漩涡中心突然发生了变化。
银色的时间流帷幕开始收缩、凝聚,最后在漩涡中心形成了一个人形的轮廓。轮廓逐渐清晰,变成了一个穿着青铜色长袍的高等精灵男性,银发,面容英俊但严肃,眼睛是纯粹的时光银色。
安多尔。
或者说,安多尔的“时间投影”——不是本体,而是他用时间权能创造的一个可以远程操控的分身。
投影睁开眼睛,目光直接锁定了陆晨。
“陆晨·晨光。”投影开口,声音和编织者有几分相似,都是直接从时间流中发出的多重叠加音,“我计算到你会在今天抵达,但落点的误差比预期大了1.7公里。时间跳跃的精度还需要改进。”
陆晨握紧了法杖,但没有立刻攻击。他需要情报,而安多尔显然愿意交谈。
“你知道我会来。”他说。
“当然。”安多尔的投影从漩涡中心走出,所过之处,紊乱的时间流自动平复,“从你在菲拉斯与索拉利斯接触的那一刻起,你的行动轨迹就有73%的概率指向诺森德。获得时之沙漏碎片的情报后,这个概率上升到91%。再加上编织者那个老顽固一定会派你来‘验证’我的理论……几乎是必然。”
他在距离陆晨十米处停下。这个距离很微妙——既在大部分魔法的有效射程内,又给了双方反应时间。
“那么,你是来阻止我的,还是来加入我的?”安多尔直接问。
“我来看看你的理论是否可行。”陆晨也直说,“编织者想知道,时间庇护所是否真能对抗终末回响。”
安多尔笑了,笑容里带着苦涩和狂热交织的复杂情绪:“可行?它不仅可行,而且是唯一可行的方案。终末回响不是敌人,不是灾难,而是……自然规律。就像冬天会来,树叶会落,生命会死。你能阻止冬天吗?能阻止死亡吗?”
“但我们可以穿上棉衣,可以建造房屋,可以发明药物。”陆晨说,“对抗自然规律的方法不是否认它,而是适应它、缓解它。”
“说得好!”安多尔鼓掌——投影的掌声像是无数时钟在同时报时,“这正是我在做的!时间庇护所就是艾泽拉斯的‘棉衣’。当终末回响这个‘冬天’来临时,我们把时间流速降到最低,让它的影响最小化。这不是逃避,这是智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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