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姥切国广将被单又裹紧了些,低声道:“我……我会尽力协调。”
景月略一沉吟,看向永远、刹那和诸叶。永远跃跃欲试,刹那平静点头,诸叶表示听从安排。
“可。”景月最终应允,“如此安排甚好。我等亦需时间恢复与探查。只是,联络方式……”
“这个交给我。”药研藤四郎从怀中取出几个小巧的、如同勾玉般的黑色玉石,递给景月三枚,自己留了三枚,“简易通信符,利用灵力与‘念’共鸣,可在百里范围内传递简短讯息。注入一丝灵力或你们的妖力即可激活使用。若有紧急情况,或需汇合,便通过此物联络。”
景月接过,感知了一下,点点头:“多谢。既如此,我们便在此地暂别。诸位保重。”
“保重。”三日月宗近微笑颔首。
观察组的三人——宗三左文字默默起身,走到不动行光身边,伸手将他拉了起来。不动行光眼神依旧空洞,但没有反抗。药研藤四郎对调查组众人点点头,又对骨喰、鲶尾、烛台切示意了一下,便领着宗三和不动,身影很快消失在晨雾笼罩的山林深处,朝着尾张腹地的方向而去。
“那么,我们也该出发了。”三日月宗近看向景月,“七实小姐,可有关溯行军异常动向的线索?”
七实平板上调出地图,标注出几个闪烁的红点:“根据昨日战斗后残留能量追踪,以及夜间对周边灵脉与历史气息的扫描,发现三处能量异常点,疑似与时间溯行军活动或丛云切共鸣有关。分别位于东南方古战场遗迹、北方废弃山神社、以及西方一处古坟群。能量反应强度依次递增。建议从最近的古战场遗迹开始调查。”
“有劳带路。”三日月笑道。
调查组一行八人(景月、永远、刹那、诸叶、七实、三日月、压切长谷部、山姥切国广),也离开了这片临时营地,朝着东南方向行去。
晨雾彻底散开,阳光洒落在1572年的山林间。两条因意外而交织的轨迹,在此刻短暂分开,如同镜子的两面,分别映向这个时代的烈火与暗影。
三、 观察组:裂痕与真实
化名“左文字”、“药研”、“行光”的三位浪人武士,用了三天时间,才接近尾张的核心区域。
不动行光大部分时间都沉默着,只是机械地跟着走,眼神空洞地看着沿途的村庄、田地、行色匆匆的农人与商人。直到他们远远望见那座名为“清洲”的城池轮廓时,他才猛地停下脚步,身体剧烈地颤抖起来。
“主公……就在那里……”他喃喃道,眼中涌出泪水,混合着渴望、恐惧、痛苦,以及一种近乎崩溃的茫然。他想冲过去,想立刻见到那个人,想大声告诉他十年后的命运,想改变一切……
一只冰冷的手按在了他的肩膀上。是宗三左文字。这位打刀付丧神同样脸色苍白,左眼的烙印微微发红,但他眼神深处,却有一种比不动行光更深的、近乎死寂的平静。“还不是时候。记住三日月的话,我们是来‘看’的。”
“看什么?”不动行光嘶声道,声音沙哑,“看他怎么一步步走向那场火吗?看他和历史记载里一样,变得越来越……”
“看真实的他。”药研藤四郎打断了他,声音冷静如手术刀,“不是史书上的‘第六天魔王’,也不是你记忆中只宠爱你的‘完美主君’。看一个活生生的、在乱世中挣扎、权衡、杀戮、也建设的‘人’。这是你的机会,不动,也是我们的。在一切无法挽回之前,用这双‘梦’里的眼睛,好好看清楚。”
不动行光咬紧牙关,最终没有再往前冲,但拳头握得死紧。
他们以来自偏远地区的落魄武士身份,在清洲城下町暂时安顿下来。药研利用精湛的医术和冷静的头脑,很快在町内的医馆找到了帮忙的活计,并开始有意识地收集各种信息——市井流言、物价变动、商人带来的各地消息、甚至是一些从武士口中漏出的只言片语。宗三左文字则凭借忧郁的气质和一手不错的书法,在寺庙挂了单,偶尔帮人抄写经文,更多的时间则是沉默地观察着这座城与进出城池的人。不动行光最不安分,他混迹在城下町的演武场和低级武士聚集的酒肆,靠着一手出众的剑术(刻意压制后)和不要命的拼酒风格,很快也混了个脸熟,听到了不少关于“信长公”近期动向的消息。
时间在平静与暗流中推移。转眼已是元龟四年(1573)夏。织田信长在击败了朝仓、浅井联军后,威望更盛,但也面临着新的挑战——伊势长岛的一向一揆。
当信长准备出兵镇压长岛的消息传来时,观察组三人知道,第一次真正“近距离”观察的机会来了。
“长岛……”不动行光脸色变了变。他记得这段历史,一场残酷的围城与屠杀。
“我们要去吗?”他看向药研和宗三,眼中是挣扎。
“去。”药研藤四郎合上手中的情报简册,镜片后的目光冰冷,“但记住,我们是‘浪人’,是受雇的杂兵。只看,只听,记录。除非危及我们自身或任务目标(历史修正主义者),否则绝不出手干预战斗进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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