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风岭的煞气逐渐消散,三界联军着手善后。青丘部族的重建有序推进,幽冥阴兵协助净化残毒,人间修士则绘制了大量净化符文,张贴于岭脉各处,防止煞气复燃。沈砚等人在青丘聚居地休整三日后,便按约定启程,前往妖域圣山寻找灵动珠。
妖域圣山坐落于妖域腹地,海拔万仞,终年云雾缭绕,山体被浓郁的灵气与诡异的禁制包裹。传说圣山是上古妖神羽化之地,灵气充沛到凝结成雾,却也暗藏无数凶险,历代试图登山寻宝的妖众,无一生还。
“圣山外围的‘迷魂雾’最为棘手。”瑶姬女王化作玄鸟,引领众人低空飞行,指着前方白茫茫的雾气,“这雾气能扰乱神智,让人陷入幻境,即便修为高深,也难辨方向。当年我曾率玄鸟部族尝试登山,刚入雾气便损失惨重,只能退返。”
沈砚取出《异闻手札》,指尖轻抚封面,手札上浮现出金色纹路,与圣山方向的灵气产生共鸣。“手札能感应到灵动珠的气息,它就在圣山之巅。这迷魂雾虽强,却挡不住三界本源之力,我以手札为引,可开辟一条安全通道。”
他催动体内本源之力,三色光芒从手札中涌出,化作一道细长的光柱,穿透白茫茫的雾气,在前方开辟出一条清晰的路径。“大家紧跟光柱,切勿偏离,以免陷入幻境。”
众人颔首,依次进入雾气之中。迷魂雾果然诡异,刚踏入便有无数细碎的声音钻入脑海,眼前浮现出各种幻象:林惊鸿看到了人间战火纷飞,百姓流离失所;苏媚则置身于青丘故园,亲人环绕,岁月静好;夜宸的眼前,竟是妖皇破封而出,妖域沦为炼狱的惨状。
“心志坚定,勿被幻象迷惑!”沈砚高声提醒,三色光芒从手札中扩散,护住众人心神。幻象瞬间破碎,耳边的杂音也消失无踪。
众人定了定神,愈发谨慎地跟着光柱前行。雾气中不时有黑影闪过,那是被幻境吞噬、滞留于此的妖魂,它们发出凄厉的哀嚎,试图拖拽众人陷入沉沦。林惊鸿挥剑斩出青色剑气,剑气带着浩然正气,将靠近的妖魂驱散;苏媚则祭出狐火,红色火焰在周围燃烧,形成一道屏障,隔绝妖魂的干扰。
前行约莫半个时辰,雾气渐渐稀薄,前方出现一片开阔的平台。平台上长满了奇异的灵草,中央矗立着一块巨大的石碑,石碑上刻着上古妖文,字迹苍劲有力。
“这是‘守山碑’,上面记载着圣山的来历与禁制。”瑶姬女王落在石碑前,仔细辨认着妖文,“上古妖神羽化前,设下三重禁制守护灵动珠,分别是迷魂雾、幻灵境、断尘桥。我们已过第一重,接下来便是幻灵境。”
沈砚凑近石碑,《异闻手札》自动发光,将石碑上的妖文翻译成金色文字:“幻灵境,映照本心,心魔不灭,终困于此。唯以纯粹之心,方能破壁而过。”
“映照本心?心魔?”苏媚眉头微蹙,“看来这一重禁制,考验的不是修为,而是心境。”
夜宸握紧玄冰长剑,眼神坚定:“无论何种考验,我都不会退缩。妖域的安危,我责无旁贷。”
话音刚落,平台中央的地面突然裂开,一道光柱冲天而起,形成一个圆形的光门。光门内雾气缭绕,隐约可见亭台楼阁,正是幻灵境的入口。
“大家小心,进入幻境后,各自为政,守住本心即可,无需相互救援,以免被对方的心魔牵连。”沈砚叮嘱道,率先踏入光门。
众人紧随其后,踏入光门的瞬间,眼前景象突变。沈砚发现自己置身于一间简陋的书房,窗外是人间的江南水乡,烟雨朦胧。书桌前,坐着一位白发老者,正是他失踪多年的师父。
“砚儿,你终于回来了。”老者转过身,脸上带着温和的笑容,“别再管三界纷争了,留在师父身边,安稳度日不好吗?”
沈砚心中一震,师父的面容、声音,甚至身上的墨香,都与记忆中一模一样。他曾无数次梦见师父,渴望能与师父重逢。但他很快清醒过来,师父早已在多年前的邪修之乱中牺牲,这不过是幻境映照出的本心渴望。
“师父,弟子不孝。”沈砚对着老者深深一揖,眼神坚定,“三界安危,系于一线,弟子不能退缩。待斩杀妖皇,守护三界安宁后,弟子定会常伴师父灵前,弥补遗憾。”
话音刚落,老者的身影渐渐淡化,书房与江南水乡也随之崩塌。沈砚眼前一花,发现自己已身处幻灵境的第二重空间,而林惊鸿、苏媚等人,正各自站在不同的区域,神色凝重地面对眼前的幻象。
林惊鸿的面前,是一位身着铠甲的将军,正是他已故的父亲。将军怒目圆睁:“惊鸿,你身为将门之后,不思报效家国,却沉迷修道,置人间安危于不顾,何颜面对列祖列宗?”
林惊鸿握紧长剑,沉声道:“父亲,修道并非避世。如今三界有难,弟子以一身所学守护生灵,正是践行家国大义。若父亲泉下有知,定会理解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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