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王府的门房连着三日都收到了来自吏部尚书府的点心匣子,朱红漆盒上嵌着细碎的珍珠,精致得如同林奉妍平日里的装扮。可傅承愈连匣子都未曾打开,只冷着脸吩咐心腹:“原封不动退回去,告诉林小姐,不必再送。”
第三回送匣子的丫鬟垂着头,声音带着怯意:“殿下,我家小姐说……这是最后一次了,就当是她一片心意,求您收下吧。”
“滚。”傅承愈的声音淬着冰,吓得丫鬟一抖,抱着匣子狼狈地退了出去。
消息传回吏部尚书府,林奉妍猛地将桌上的茶盏扫落在地,青瓷碎裂的声响刺破了闺房的静谧。她攥着手中的锦帕,指节泛白,眼底满是怨毒:“傅承愈!你为何就是不肯吃?”
一旁的嬷嬷连忙上前劝道:“小姐,大师说了,那符纸拌在点心里,需得心上人亲口吃下才有效,若是一直退回来,这咒术如何能成?”
“我知道!”林奉妍歇斯底里地喊道,脑海中浮现出大师的模样。那老道曾捧着罗盘,神色凝重地告诉她,若想让傅承愈回心转意,需得将他的生辰八字写在符纸上焚烧,灰烬拌入他常吃的食物中,让他连吃七日,便能慢慢断了对顾非晚的念想。可傅承愈警惕心极强,别说七日,就连一口都未曾碰过。
她烦躁地踱步,目光落在妆台上那柄小巧的月牙弯刀上。刀身泛着冷光,是大师一同交给她的,说是若咒术起效缓慢,可另寻捷径——取傅承愈心爱女子的心口血三滴,融入城南那口祈福湖的水中,自己饮下这“献祭”之水,便能以心头血为引,换得傅承愈的倾心,从此他眼中再无旁人,只容得下自己。
起初她还犹豫,可如今傅承愈的冷漠,顾非晚那副柔弱动人的模样,像针一样扎在她心上。“献祭……”她喃喃自语,眼底渐渐升起一抹疯狂,“顾非晚,是你挡了我的路,那就别怪我心狠!只要能得到承愈哥哥,这点代价又算得了什么!”
一个恶毒的计划在她心中悄然成型。
次日清晨,顾非晚换上一身淡粉色襦裙,带着丫鬟昕月出门,打算去顾家的产业玉商阁看看。那是顾家大少爷、当朝丞相顾长卿,二少爷顾长风和她这个大小姐一同打理的产业,集吃住玩于一体,是京城里最热闹的去处。出门时,她还笑着对昕月说:“早点回来,殿下说今日会来陪我吃午饭。”
昕月笑着应了,提着食盒跟在她身后。两人刚走过两条街,拐进一条僻静的巷弄时,突然从暗处冲出几个蒙面黑衣人。不等昕月呼救,就被人捂住嘴打晕过去。顾非晚惊得脸色煞白,刚要挣扎,后颈一痛,便失去了知觉。
黑衣人扛起顾非晚,迅速消失在巷弄深处,只留下晕倒在地的昕月和散落一地的手帕。
不知过了多久,昕月悠悠转醒,一睁眼就看到空荡荡的巷弄,顾非晚早已不见踪影。她吓得魂飞魄散,连滚带爬地冲出巷弄,一路哭着跑回顾府。
“老爷!大少爷!二少爷!不好了!大小姐被人劫走了!”
昕月的哭喊声打破了顾府的宁静。顾老爷子正在书房练字,闻言猛地将毛笔拍在纸上,墨汁四溅:“你说什么?非晚被劫走了?在哪被劫的?”
“在去玉商阁的巷子里……有好多黑衣人,我被打晕了,醒来小姐就不见了!”昕月哭得浑身发抖。
大少爷顾长卿身为当朝丞相,平日素来沉稳,听闻亲妹妹被劫,脸色骤变,一把抓住昕月的胳膊,声音都带着颤音:“你再说一遍!非晚去玉商阁为何不提前派人护送?”
二少爷顾长风也急得团团转,立刻吩咐下去:“通知玉商阁所有伙计,再去联系城防军,封锁全城关卡,务必把小妹找回来!”
一时间,顾府乱作一团,寻人的告示很快贴满了全城,城门口也设下了重重关卡,可始终没有顾非晚的消息。玉商阁里的伙计们也都放下了手中的活计,加入了寻人队伍,可偌大的京城,竟找不到半点线索。
傅承愈的随从阿飞得知消息时,正在齐王府外等候傅承愈回来。昕月哭着把事情的经过告诉他,阿飞脸色一变,立刻策马赶往齐王府。
“殿下!不好了!顾小姐被人劫走了!”
傅承愈刚处理完公务回到府中,闻言如遭雷击,手中的奏折“啪”地掉在地上。他一把抓住阿飞的衣领,声音颤抖:“你说什么?非晚被劫走了?什么时候的事?在哪?”
“就在刚才,昕月说小姐去玉商阁的路上被黑衣人劫走了,顾府和玉商阁的人都在搜,可还没消息!”
傅承愈眼前一黑,几乎站立不稳。他猛地松开阿飞,踉跄着冲出府门,翻身上马,朝着顾府的方向疾驰而去。一路上,他的心像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着,疼得他几乎无法呼吸。非晚那么柔弱,被劫走后会不会受委屈?会不会有危险?
赶到顾府时,顾长卿、顾长风等人正急得焦头烂额。看到傅承愈,顾长卿上前一步,声音沙哑:“齐王殿下,非晚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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