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敖雨拽着往大殿走时，钱程还在惦记那座漆黑阁楼，可刚跨进殿门，注意力就被眼前的景象牢牢吸住——殿内早已摆开一张巨大的白玉圆桌，桌案上镶嵌着细碎的珍珠与珊瑚，正中央的琉璃盏里插着几支盛开的深海灵荷，灵气袅袅。
“啪！”敖雨抬手拍了拍手，殿外立刻传来一阵轻柔的脚步声，五个身影鱼贯而入。钱程定睛一看，眼睛瞬间直了——进来的竟是五个容貌绝美的女子，肌肤莹白如凝脂，眉眼间带着水润的灵气，身上穿着淡青色的薄纱长裙，裙摆随着动作轻轻飘动。可再往下看，钱程的目光就挪不开了：裙摆之下，根本不是双腿，而是五条泛着珠光的鱼尾！粉的、蓝的、银的，鳞片在殿内夜明珠的光线下闪着细碎的光芒，游动间带着淡淡的水纹灵气。
“我去！美人鱼？”钱程下意识喊出声，揉了揉眼睛，又凑上前两步，围着其中一个女子转了半圈，嘴里不停吐槽，“不是吧敖雨前辈，你们龙宫这么新潮？这美人鱼服务员也太养眼了！就是……她们这鱼尾，走路不硌得慌吗？不对，她们好像是飘着的？”
那五个美人鱼姑娘被他看得有些羞涩，脸颊泛起淡淡的红晕，停下脚步对着两人微微屈膝行礼，声音轻柔如流水：“见过龙王，见过钱宗主。”
敖雨笑着摆手，示意她们把托盘里的菜肴摆上桌：“少见多怪了吧？这是我龙宫的‘灵汐姬’，天生就能在水陆两栖活动，鱼尾能化作双腿，只是在宫里更习惯保持原形。”他指着桌上刚摆好的菜肴，“快坐，尝尝我龙宫的特色，都是海鲜，不过味道绝对不比你们人界的差。”
钱程这才收回目光，在桌旁坐下，看着桌上的菜肴啧啧称奇：翠绿的海草拌着晶莹的珍珠米，金黄的烤龙虾外壳泛着焦香，还有一盘切片的粉色鱼肉，透着淡淡的灵气，最离谱的是一碗汤，汤里漂浮着几颗透明的水泡，轻轻一碰就化作一团雾气，散发出清甜的香气。
“这汤叫‘雾隐汤’，用深海雾莲和千年海龟蛋熬的，喝一口能清润经脉。”敖雨拿起酒壶，给钱程倒了杯琥珀色的酒液，“这是‘龙涎酒’，用龙宫特有的龙涎果发酵百年酿成的，比你们宗门的米酒烈多了，尝尝？”
钱程端起酒杯抿了一口，醇厚的酒香中带着淡淡的果香，酒液入喉化作一股温热的灵力，顺着喉咙滑下，浑身都暖洋洋的。他忍不住赞道：“好酒！这味道绝了！”说着又夹起一块龙虾肉塞进嘴里，虾肉Q弹紧实，带着焦香与海鲜的鲜甜，比他在人界吃过的任何龙虾都美味。
“好吃吧？”敖雨笑得一脸得意，给自己也倒了杯酒，“这些菜都是我龙宫的大厨做的，别看他出身普通，手艺可不一般。”
“大厨？”钱程嚼着虾肉，含糊不清地问，“你们龙宫还有专门的厨师？也是美人鱼？”
“那倒不是。”敖雨放下酒杯，指了指殿外，“是个化形的螃蟹精，名叫蟹八。这小子天生就对食材敏感，之前我让他去人界学了几十年厨艺，回来后就成了我龙宫的首席厨师，这些菜都是他的拿手绝活。”
钱程瞪大了眼睛：“螃蟹精学厨师？还是去人界学的？这跨度也太大了吧！他化形后是不是横着走路？炒菜的时候钳子会不会把锅戳破？”
敖雨被他问得哈哈大笑：“你这小子，脑子里净想些奇奇怪怪的。蟹八化形后是个壮实的小伙子，走路正常得很，就是做饭的时候喜欢用灵力操控锅铲，速度快得很，比你们人界的厨师利索多了。”
两人边吃边聊，钱程喝了几杯龙涎酒，胆子也大了起来，又想起之前的话题，放下筷子问道：“敖雨前辈，你再好好想想，四千年那场‘灭灵之祸’，就真的一点线索都没有吗？比如敌人长什么样？或者大战的地点在哪？”
提到这事，敖雨脸上的笑意淡了些，端着酒杯的手顿了顿，摇了摇头：“真没有。我小时候偷偷翻过年老族叔的手记，上面只写了‘天暗、灵枯、虚无至’几个字，其他的都被撕掉了。族老们说，那场大战太惨烈，提起来只会让人伤心，还不如忘了。”
他喝了口酒，语气带着几分怅然：“我爷爷敖广是当时的东海龙王，实力强大，连天庭都要给几分面子，可还是没能回来。我父亲那时候刚接任太子，也跟着去了……若不是爷爷临走前布下的阵法，我们这些龙族后代，恐怕早就成了无家可归的孤魂野鬼。”
钱程见他情绪低落，连忙转移话题，指着桌上的灵汐姬刚端来的一盘水晶虾饺：“哎前辈，不说这些了！你看这虾饺，晶莹剔透的，里面是不是包了什么宝贝？我先尝尝！”说着就夹起一个塞进嘴里，虾饺皮薄如纸，里面的虾肉鲜嫩多汁，还带着一股淡淡的灵气，吃得他连连点头，“好吃！太好吃了！蟹八这手艺，不去人界开饭店可惜了！”
敖雨被他逗得笑了起来，情绪也缓和了些：“你要是喜欢，等会儿让蟹八给你装几盒带走，回去给你宗门的弟子尝尝。对了，你不是想蹭宝贝吗？吃完饭我带你去藏宝阁转转，里面有不少深海灵材，说不定有你能用得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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