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漫进咖啡馆时,林夏正坐在吧台前,指尖轻轻拂过奶奶的营业许可证 —— 米黄色的纸张边缘已经卷起,右下角缺了一小块,原本清晰的工商公章也因为岁月侵蚀,变得有些模糊,只有 “XX 区工商” 几个字还能勉强辨认。顾砚说的没错,要是开发商拿 “文件破损无效” 说事,就算有官方档案,也会多生波折。
“明天开发商就要来评估,这许可证要是不修好,怕是会被他们挑刺。” 林夏轻声叹气,把许可证小心地放在透明文件夹里。阿橘凑过来,用头蹭了蹭她的手腕,琥珀色的眼睛里满是担忧;点点的灵韵飘到许可证上方,翡翠绿的光轻轻裹住破损的边缘,像是在尝试修复,却只能让字迹稍微清晰一点,没法补全缺角。
“夏夏,还在愁许可证呢?” 门口传来老张的声音,他手里拎着一个铁皮工具箱,里面装着各种细小的工具,“我刚从修表摊过来,听说你担心这个,就把我修老文件的家伙事儿带来了 —— 我跟我爹学过修复老账本的手艺,这点破损,包在我身上!”
林夏又惊又喜:“张爷爷,您还会修复文件?我还以为您只修表呢!”
老张笑着打开工具箱,里面除了镊子、螺丝刀,还有几个小小的瓷瓶、一卷细棉线和几张半透明的桑皮纸:“我爹以前是账房先生,专门帮老商号修复破损的账本,我小时候跟着他学过,后来修表时也常修些老怀表的纸质说明书,手艺没丢。这许可证是老物件,得用老法子修,不能用胶水,会伤纸。”
顾砚也凑过来,眼里满是好奇:“老法子?是不是用糯米浆糊之类的?”
“没错!” 老张从瓷瓶里倒出一点乳白色的浆糊,“这是我自己熬的糯米浆,加了点蜂蜜,粘性够,还不伤纸,比外面买的胶水温和多了。先得用温水把破损的地方轻轻擦干净,去掉灰尘,再用桑皮纸补缺角,最后用重物压平,等干了再覆上保护膜,保证跟新的一样。”
林夏赶紧把许可证从文件夹里取出来,平放在铺了软布的吧台上。老张戴上细棉手套,拿起一块蘸了温水的脱脂棉,轻轻按在许可证的边缘:“擦的时候得轻,不能来回蹭,不然纸会破。老纸跟老木头一样,得顺着纹理来,才能护住它的劲儿。”
阿橘蹲在吧台边,尾巴尖轻轻搭在老张的裤腿上,目不转睛地看着他的动作,像是在帮忙盯紧细节;点点的灵韵飘到脱脂棉上方,翡翠绿的光带着一丝清凉,像是在控制水温,不让温水损伤纸张 —— 之前灵脉激活后,它的灵韵多了 “控温” 的小能力,此刻刚好派上用场。
老张擦完灰尘,拿起一张半透明的桑皮纸,对着许可证的缺角比了比,用小剪刀小心地剪出形状:“桑皮纸跟这许可证的年代相近,纸质也像,补上去不会突兀。浆糊只能涂一点点,涂多了会透到正面,影响字迹。” 他用细毛笔蘸了一点糯米浆,轻轻涂在桑皮纸的边缘,然后小心翼翼地贴在缺角上,用指尖轻轻压平,动作轻柔得像是在呵护一件稀世珍宝。
“我爹以前总说,修复老文件不是修‘破’,是修‘回忆’,” 老张一边压平桑皮纸,一边轻声说,“每一张老纸都记着事儿,缺个角,可能就少了一段回忆。你奶奶这张许可证,记着她开店的初心,咱得把它修完整,才能对得起她。”
林夏看着老张专注的侧脸,眼眶微微发热 —— 他修的不只是一张破损的许可证,更是奶奶留下的回忆,是拾光巷的历史。之前她总觉得守护咖啡馆是自己一个人的事,现在才明白,巷里的每个人都在用自己的方式守护:李姐组织写证言,王爷爷找老照片,老张修复文件,顾砚整理材料,连阿橘和点点都在尽力帮忙。
这时,李姐端着一碗刚煮好的绿豆汤走了进来:“老张,夏夏,歇会儿喝碗汤,别累着。我刚烤了点薄荷饼干,放旁边了,饿了就吃点。” 王爷爷也跟着进来,手里拿着一个小铜镇纸:“我这镇纸是老物件,压文件正好,给你用。”
老张接过镇纸,放在补好的缺角上:“谢谢王老哥,这镇纸沉,压出来的纸平整。等明天干了,再覆上保护膜,就能用了。”
顾砚拿起手机,给修复过程拍了几张照片:“这些照片也能当辅助证据,证明我们是在妥善保护老文件,不是故意损坏,开发商要是挑刺,咱就把修复过程给他们看。”
第二天一早,林夏刚打开咖啡馆的门,就看到老张已经站在门口,手里拿着修复好的许可证:“干了!你看看,怎么样?”
林夏接过许可证,惊喜地发现 —— 缺角的地方补得严丝合缝,桑皮纸和原纸几乎融为一体,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修补痕迹;原本模糊的公章,在点点灵韵的辅助和老张的修复下,变得清晰起来,“XX 区工商行政管理局” 的字样一目了然;连之前有些褪色的 “林晚” 签名,都像是重新焕发了生机,笔画有力,透着当年奶奶开店的坚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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