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建华指了指围墙东北角：“那边监控有死角，但我们需要分散保安注意力。”
怀安点头，突然按住太阳穴——通过印记连接，她感知到梅子溪正在疗养院尝试下床走动。他的担忧和决心如电流般传来，她不由自主地伸手触碰印记，传递回安心的情绪。
“你和他的连接...”余建华欲言又止，“这在时守记录中从未出现过。两个独立个体共享印记，理论上会引发量子排斥。”
怀安想起记忆迷宫中两人的血液相融：”也许我们找到了一种新的平衡。”
余建华用干扰器制造了西门处的假警报。当保安赶去查看时，怀安如猫般轻盈地翻过围墙，落地时甚至没有溅起水花——这是大启国怀安的潜行技巧与现代身体控制的完美结合。
他们避开探照灯，沿着建筑材料堆放的阴影前进。工地中央的防水布被雨水打得啪啪作响，怀安示意余建华警戒，自己则掀开一角滑了进去。
内部空间比想象中宽敞。考古学家们搭建了临时防雨棚，那口古井被精密仪器环绕，井沿上刻着的符文正与怀安记忆中大启国古井的一模一样。更令人毛骨悚然的是，井边站着那个”年轻程临渊”，他正将某种发光的晶体投入井中。
怀安屏住呼吸，却发现那人突然转向她的方向：“怀安，我知道你来了。出来吧。”
心跳如鼓，怀安权衡片刻后站了出来，但保持着战斗姿势：“你是谁？”
“程临渊，但不是你认识的那个版本。”男人微笑，左眉果然没有疤痕，“我来自一个比你们早五年的平行时空，在那里，李肃已经控制了大部分节点。”
雨水从防雨棚的缝隙滴落，怀安让它们停留在自己掌心，随时准备使用水系能力：“证明你是程教授。”
“播种计划1983年启动时，选中的第一个锚点对不是你。”男人——或者说程临渊——平静地说，“是一对双胞胎男孩，实验失败了，因为他们缺乏情感纽带作为稳定剂。这是绝密信息，只有核心研究员知道。”
怀安的印记突然刺痛，梅子溪的警醒通过连接传来。她强自镇定：“为什么出现在这里？”
“为了完成跨时空协作。”程临渊指向井水，水面显示出多个世界的画面，“每个时空的我都留下了一个，当危机达到临界点时，最近的版本会收到警告。你们的李肃激活了第二阶段协议，威胁到了整个水系网络。”
怀安小心地靠近井边，看到水下确实有一个与时空稳定器相似但更复杂的设备在发光：“水系网络？”
“地球上的水体是一个天然形成的跨维度通道系统。”程临渊调试着手中的仪器，“古人在无意中利用它进行预言和通灵，而播种计划是系统地利用这一现象。每个锚点对都是网络的一个调节器。”
防雨棚突然被掀开，余建华跌跌撞撞地冲进来：“怀安，外面有——”他的声音戛然而止，三个黑衣人无声地出现在入口处，手中的武器闪着蓝光。
“清洗者。”程临渊叹气，“李肃已经渗透了时守的每个分支。”
怀安立即进入战斗状态，雨水在她手中凝结成细长的水刃——这是大启国怀安的武艺与现代世界物理知识的融合。第一个冲上来的清洗者被她精准地击中颈部神经丛，当场瘫软。
“不要杀他们！”程临渊喊道，“他们是被控制的时守特工！”
怀安改用水刃击落武器，同时闪避着蓝色能量束。余建华也加入战斗，但他的伤腿拖慢了动作。一个清洗者抓住机会，武器直指他的后背。
千钧一发之际，怀安感到太极印记剧烈灼烧——梅子溪正在通过连接传送能量！她本能地伸出手，不可思议的事情发生了：空间仿佛折叠了一瞬，梅子溪突然出现在余建华身后，而怀安自己则站在了疗养院病房中央！
“什么...?”怀安震惊地看着周围，疗养院的监控设备发出刺耳的警报。她立刻反应过来，冲向窗边——工地就在东南方向，距离太远无法直接回去。
但印记连接仍在。她闭上眼睛，全力感受梅子溪的存在，想象水流将他们重新连接。病房里的饮用水瓶突然爆裂，水流在空中形成微型漩涡。怀安毫不犹豫地跳了进去。
感觉像是被吸入了一条狭窄的水道，怀安在一秒后重新出现在工地，正好看到梅子溪用病床上的输液架击倒了最后一个清洗者。两人目光相遇，无需言语就明白了刚才发生了什么——他们的印记连接已经进化出了空间交换能力。
“精彩。”程临渊鼓掌，“锚点对的终极潜能——量子纠缠态的空间置换。理论上这应该会导致物质湮灭，但水系网络稳定了过程。”
梅子溪踉跄了一下，显然还未从病弱状态完全恢复：“代价是什么？”他敏锐地问，“这种能力不可能没有副作用。”
程临渊的表情变得严肃：“每次置换都会加速两个怀安的融合进程。最终，她会面临身份解体的风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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