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子溪突然扯开自己的衬衫，露出心口处与林珊对称的疤痕：“用簪子刺这里！”
林珊来不及思考，染血的如意簪狠狠刺入老人胸膛。不可思议的一幕发生了——
所有苏醒的尸体同时僵直，他们胸口的钥匙碎片破体而出，如归巢的蜂群般飞向如意簪。簪头的凤鸟竟开始缓慢转动，每吞没一片钥匙，鸟眼中的红光就炽烈一分！
当最后一片钥匙融入簪身，整座实验室突然下沉。地板塌陷形成的巨坑中，升起一扇刻满星图的青铜门。门中央的锁孔形状，正是完整的如意簪！
梅易辰突然抱住头跪倒在地，他的记忆正在被某种力量强行修改。碎片般的画面中，他看到自己童年被绑在实验台上，而拿着簪子走向他的......
竟是年轻时的梅子溪！
“不......”他痛苦地嘶吼，“你明明说那是治病......”
梅子溪的呼吸已经微弱，却露出解脱般的微笑：“傻孩子，长生从来都需要祭品......”
他的遗言被青铜门开启的轰鸣打断。门缝中溢出的不是光明，而是粘稠如实质的黑暗。那黑暗中有星光闪烁，仔细看去——
竟是无数双眼睛！
林珊的簪子自动飞向门缝，在接触黑暗的瞬间化为灰烬。凤鸟形状的火焰在空中组成一行篆字：
“以钥启门，以簪为誓，归墟重开，长生可期。”
梅易辰突然暴起，枪口抵住林珊后心：“跳进去！”他的眼睛已经完全变成红色，“暗河八十年的计划，就差最后一步！”
千钧一发之际，那些苏醒的尸体突然扑向梅易辰。他们撕咬着他的血肉，每块被扯下的皮肉下都露出青铜色的机械结构——
原来梅易辰自己，才是最后一个克隆体！
林珊转身面对青铜门，突然笑了。她举起鲜血淋漓的左手，腕间浮现出柳明玥日记里记载的古老契约：
“吾愿永镇归墟，换众生免堕长生劫。”
黑暗中的眼睛们突然闭合。在惊天动地的崩塌声中，青铜门开始缓缓关闭。最后一刻，林珊看到门缝里伸出一只白皙的手，递来一支崭新的白玉簪......
那只从门缝中伸出的手，白皙如玉，指尖染着凤仙花汁——与柳明玥日记里描述的一模一样。
林珊没有接那支白玉簪。
她后退一步，看着青铜门轰然闭合，将那只手轧断在地！断手瞬间化作青烟，烟雾中浮现柳明玥痛苦的脸：“你......竟敢拒绝......”
地面突然塌陷，林珊坠入无底深渊。下坠中，她看到无数记忆碎片如走马灯闪过——
柳明玥在民国实验室吞下簪子、梅子溪年轻时偷偷调换婴儿、梅易辰的机械躯体在暗河基地组装......
最骇人的是最后一段：她自己被绑在手术台上，而拿着白玉簪走来的，赫然是老年版的自己！
林珊在病床上惊醒，胸前插着输液管。
窗外是现代的上海天际线，电视里正播放考古新闻：“今日在苏州发现民国时期生物实验室......”
“醒了？”穿白大褂的女人转过身，胸口名牌写着“柳明月 主任医师”。她的脸与柳明玥有七分相似，右手缺失三根手指。
林珊的瞳孔骤缩——这分明是青铜门外那只手的主人！
柳医生按下呼叫铃，语气温柔得可怕：“别怕，第七次记忆重置很快开始。这次我们会修正错误，让你乖乖接过簪子......”
林珊扯掉针头，撞翻医疗仪器。走廊的电子屏显示：“2089年7月7日”
她跌跌撞撞冲进电梯，镜面反射的景象令她窒息——
自己满头白发，锁骨下嵌着半块青铜钥匙！
“你以为逃得掉？”柳医生的声音从广播传来，“从你被克隆出来那天，就注定要成为归墟的钥匙......”
电梯突然失控下坠，黑暗中浮现血色文字：
“欢迎回来，第1024号实验体。”
坠地前的刹那，林珊用碎玻璃划开锁骨。
钥匙碎片插入电梯控制板，整栋大楼突然断电。应急灯亮起时，她看到墙上密密麻麻的显示屏——每个屏幕里都是不同年龄的”自己”，在重复着接簪子的动作。
唯一不同的画面在走廊尽头：真正的柳明玥被囚禁在营养舱里，她的心脏连接着巨型计算机，屏幕上闪烁着一行代码：
while (sacrifice_count ＜ 1024):
林珊砸碎控制台，计算机爆出火花。所有屏幕里的”自己”同时转头，齐声说：
“下次轮回见。”
林珊的指尖还滴着血，计算机屏幕的蓝光映在她惨白的脸上。那些闪烁的代码突然重组，化作一扇熟悉的青铜门三维模型——门缝里正渗出粘稠的黑色数据流。
“你比之前的1023个版本都聪明。”柳医生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但打破循环需要付出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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