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景隆跑进宫自荐,朱允熞并没有立刻给出答复,因为他也不知道李景隆是因为能力不行还是跟朱棣的关系才败的,所以对于带兵打仗这个事情,他是一直不敢信任李景隆。
“曹国公啊,这可是大兵团作战啊,几十万人呢,这个事情你又没有经验,你确定你能干的了吗?”
“皇上,你要相信我啊,我虽然没有指挥大军打打大仗的经验,可是我这几年一直跟蒙古人打交道,我对蒙古诸部的首领很熟悉,对骑兵的战法也非常了解。我肯定能行的。”
“行了,你有信心是好事,但是军国大事不能儿戏,朕也需要考虑考虑。”
“皇上,你还考虑什么啊,除了燕王就我最合适了。”
“什么话,不考虑清楚可不行,这可是关系到蒙古草原走势的大事,要是打输了之前收拢的部落都白搭了。”
打发走李景隆之后,朱允熞认真的思考起李景隆说的“除了燕王”带来的提醒,那就是朱棣可是大将之材,朱棣这个皇帝,他做皇帝的时间不算长,但是出征蒙古草原可是一直没停过。
朱允熞不得不承认,朱棣就是最好的人选,确实有指挥大军征战草原的能力。
但是要不要用朱棣,这对朱允熞来说也是一个难题,毕竟朱棣是一个有过想当皇帝的野心的人,野心这个东西一旦滋生之后,根除可不容易,如果弄不好就会死灰复燃的。
而且战功过大、威望过高,那在军中就很恐怖了,毕竟军队是崇拜强者的,不给军权也会忌惮,不然汉景帝也不至于要杀了周亚夫了。
朱允熞苦思良久也没有什么头绪,最后就跑到徐妙锦这里来闲聊,想着转换一下心情。
“妙锦,坤儿怎么样啊?”
“挺好的啊,就知道问你儿子,也不知道问问我。”
“你看着就挺好啊。”
“敷衍!你就应该跟燕王学学,你看我燕王娶了我姐之后,就我姐一个女人,他的孩子都是我姐生的,哪里像你这么花心。”
说到了燕王,朱允熞就顺口问道:
“你说朕让燕王领兵出征怎么样啊?”
“挺好的啊,姐夫本来就很会带兵打仗,我爹都夸过他的。”
“可是朕怕他有不臣之心。”
“之前你都拿捏他了,现在更不用说了吧。”
“你是说朕能驾驭的了,不怕他有什么别的心思?”
“这话我可不敢说,那不成了干政了嘛。”
“你还在意这个?朕不说谁知道啊。”
徐妙锦一把拧住朱允熞的耳朵,说道:
“你不说没人知道,那你哪天心血来潮用这个借口废掉我呢?”
朱允熞把徐妙锦的手扯开,吐槽道:
“你就不能温柔点啊,朕可是九五至尊。”
“我也想啊,可是妾身没学过啊。”
“要不要朕给你请个老师啊?”
“你去请啊,我看谁敢教我。”
跟徐妙锦聊了一番之后,朱允熞又叫嬷嬷把朱文坤抱了过来,逗弄了一番之后才回到乾清宫。
这会方孝孺在上书房就跟解缙、杨士奇、解缙聊起了教化的事情,他是彻底对朱允熞说的这个儒家教化天下的想法动心了。
“解相、杨相、铁相,你们说说,皇上上次说到的教化天下,你说我们怎么就没想到呢,除了我们大明百姓之外,这天下这么大,蒙古人、倭人、朝鲜人、吐蕃人、安南人等等,他们都是需要教化的啊。”
解缙说道:
“方相啊,可是谁愿意去啊,大家读书其实就是为了考取功名啊,所谓学成文武艺、卖与帝王家,现在谁还跟孔圣人一样想着教化天下啊。”
杨士奇也附和道:
“没错,孔夫子是教育弟子的,而且很多思想都是关于教育的,什么有教无类等,但是现在大家继承的更多是关于出仕的思想,读书人基本就是为了科举、报效朝廷。”
“如果说让大家去异国他乡、异族的地方教化百姓,这也没人愿意干啊,大家心里说白了还是有功利心的,都是想光宗耀祖的。”
铁铉说道:
“那如果把教化这个事情跟做官联合起来呢?”
“比如说有去异族他乡教化百姓的,到一定年限就给他们一个做官的机会,那肯定很多人考不上科举就愿意去吧,毕竟他们原本考科举也没什么希望。”
方孝孺说道:
“三位,我的意思是想说我们能否把教化这个事情倡导起来,让大家能够认同并且愿意去做这个事情。”
杨士奇说道:
“方相,你是大儒,也教过不少学生,我也教过私塾,我那是为了养家糊口,我们现在说要让大家去蒙古、云南甚至是海外,去了之后就算是能够赚钱,但是风险太大,除了那些商人,有几个读书人敢冒这个险啊。”
解缙也表示支持杨士奇的意见:
“杨相说的有道理,大家之所以不继承圣人的这方面的思想,也是大家的选择,‘父母在不远游’,让大家去遥远的地方教化异族,肯定会说有违孝道,大家借口都是冠冕堂皇的。”
方孝孺点头道:
“你们说的有道理啊,这个事情确实不好办啊。”
铁铉再次建议道:
“方相,你真对这个事情上心的话,就得走官面的,让朝廷出面,比如之前我们流放人犯去东海省,只要教化多少百姓就能回中原。”
“我们也可以往蒙古诸部派遣一些官员去担任训导之类的官职,只要是有品的、入流的,大家还是很愿意做的。”
方孝孺很受启发,鼓掌赞道:
“铁相啊,你这想法好啊,确实是非常不错,但是那些没有归入我大明治下的地方怎么办呢?我们派官员过去人家也不会答应啊。”
就在这时候,王景弘的声音传来:
“皇上驾到!”
四人立马招呼上书房的书佐等一起到大堂跪下迎接朱允熞,朱允熞让大家起来这以后各司其职,随后就跟方孝孺几人单独谈。
朱允熞看着几人问道:
“几位爱卿,你们刚才聊什么呢?”
方孝孺把他们说的内容都介绍了一下,朱允熞听了之后立马受到启发了,说道:
“好主意啊,朝廷出面,这事可以干啊!”
方孝孺回道:
“皇上,这番邦也不能接受我们派去的官员吧,不好办啊。”
朱允熞笑道:
“朕有法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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