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礼现场,灯火辉煌。
水晶吊灯在挑高的天花板上垂下璀璨的光芒,将整个宴会厅照得如同白昼。巨大的鲜花拱门矗立在红毯尽头,白玫瑰、香槟玫瑰和百合交织成梦幻的花海,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花香和名贵香水的味道。来宾们身着华服,三三两两地交谈着,偶尔传来轻笑声,一切都显得那么光鲜亮丽。
顾晚晴穿着洁白的婚纱,站在化妆间里,看着镜子中的自己。
这件婚纱是高定款,据说是从巴黎空运过来的,价值七位数。层层叠叠的蕾丝和薄纱在她身上铺展开来,腰间镶嵌着细碎的水钻,在灯光下闪烁着柔和的光泽。化妆师给她画了精致的妆容,眉眼间多了几分艳丽,却又不失优雅。
她盯着镜中的自己,手指轻轻摩挲着手中的捧花。白色的马蹄莲被绿叶衬托得格外纯洁,可她知道,这场婚礼最缺少的,恰恰就是纯洁。
她长得很像一个人——苏晴,豪门千金,陆氏集团总裁陆沉霆的初恋。
但她不是苏晴,她只是替身。
顾晚晴的目光落在梳妆台上的相框里——那是苏晴的照片。照片里的女孩笑容甜美,眼神清澈,穿着米色的连衣裙,站在阳光下,整个人都在发光。她们确实很像,五官轮廓几乎一模一样,只是气质不同。苏晴是天生的名媛,而她顾晚晴,不过是个在社会底层挣扎求生的普通女孩。
三个月前,苏晴车祸去世。陆沉霆的母亲陆老夫人心脏病发,医生说她需要一个精神寄托才能好转。陆老夫人最疼爱的就是苏晴,把她当成未来的孙媳妇。苏晴的死对老人家打击太大,以至于她几度昏厥,心脏功能急剧恶化。
于是,陆沉霆找到了她——一个长相与苏晴九分相似的女孩,提出了一个交易。
那天下午,顾晚晴正在医院的长廊里来回踱步,手里攥着弟弟的病危通知书。白血病,晚期,需要骨髓移植,需要天价的医疗费。她一个月薪水不到五千的咖啡店服务员,怎么可能拿得出那么多钱?
就在她绝望到想要跪在地上求医生再宽限几天的时候,一个穿着黑色手工西装的男人出现在她面前。
嫁给我,扮演苏晴,我给你五百万。陆沉霆冷冷地说。
他站在光影交错的走廊里,高大的身躯投下压迫性的阴影。五官深邃如同精心雕刻的雕塑,眉眼间是与生俱来的冷漠和疏离。他看着她的眼神,就像在看一件可以替换的商品。
顾晚晴当时愣住了,以为自己听错了。但陆沉霆递过来的合同清清楚楚地写着:契约婚姻,为期一年,报酬五百万,任务是在陆老夫人面前扮演苏晴。
五百万。足够救弟弟的命。
顾晚晴需要钱——弟弟得了白血病,需要巨额医疗费。她没有选择。
她答应了。
签下合同的那一刻,她的手在颤抖。她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出卖自己的人生,扮演另一个人,在一个不属于自己的世界里小心翼翼地活着。但为了弟弟,她愿意。
现在,她站在这里,即将成为陆太太,但她心里清楚,她永远只是替身。
顾小姐,该进场了。助理敲门,声音恭敬却疏离。
顾晚晴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心跳。她对着镜子勉强扯出一个笑容,提起裙摆,走向婚礼现场。
厚重的双开门缓缓打开,婚礼进行曲响起,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她身上。
顾晚晴踩着红毯,一步一步走向前方。两旁的宾客窃窃私语,她听不清他们在说什么,只能感受到那些探究、好奇、甚至带着几分恶意的目光。她知道,这些上流社会的人都在打量她,评判她,猜测她。
听说陆总娶的新娘和苏小姐长得很像。
何止是像,简直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可到底不是本人啊,不知道陆总怎么想的。
唉,老夫人身体不好,陆总也是孝顺……
这些窃窃私语像针一样扎在顾晚晴心上,但她不能表现出来。她必须微笑,必须优雅,必须像一个合格的新娘。
陆沉霆站在台上,身穿黑色三件套手工西装,英俊冷峻,但眼神冰冷,没有一丝温度。
他的身材挺拔,肩线流畅,站在花海前像是从时尚杂志里走出来的模特。可那张俊美到几乎不真实的脸上,没有半点即将成婚的喜悦。他只是冷冷地站在那里,像在完成一项必须完成的任务。
他看着走来的新娘,眼底闪过一丝复杂——她真的很像苏晴。
那张脸,那个身形,甚至走路的姿态都有几分相似。可是当他仔细看她的眼睛时,就能清楚地分辨出来。苏晴的眼睛里永远带着天真烂漫的光,而眼前这个女孩,眼底藏着挣扎、隐忍和小心翼翼的卑微。
但她不是。她永远都不是。
顾晚晴走到他身边,余光瞥见他紧绷的下颌线。两个人站在一起,明明是最亲密的距离,却像隔着万里冰川。
牧师开始主持仪式,声音庄重而神圣。
陆沉霆先生,你愿意娶顾晚晴小姐为妻,无论贫穷富贵、疾病健康,都爱她、忠诚于她,直到永远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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