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荣在一旁补充,语气平淡却致命:“而且,Haylee今日冇出过房门,连午餐都系送进去。你……冇去关心下?”
家驹终于把书放下,抬眼扫过面前三张写满“八卦”的脸,嘴角抽了抽:“你哋……好得闲?成时咁八卦,畀个记者你做咯。”
“系啊!肚屙啊嘛,唔通去冲浪咩?” 阿Paul理直气壮,干脆整个人趴在家驹的床上,仰头看着他,“讲啦!系咪有进展?系咪要请食糖?”
“请食糖?”家强没听懂这个梗。
阿Paul挤眉弄眼:“甜甜哋咁嘛~”
家驹被他们闹得头痛,拿起手边的枕头,直接按在阿Paul脸上:“食你个头!”
阿 Paul 被闷得呜呜叫,手脚乱舞。家强见状,立刻加入战团,去抢家驹手里的枕头,想解救阿Paul,或者说想制造更大混乱。世荣则好整以暇地坐在椅子上,看着床上瞬间演变成的枕头混战,慢条斯理地喝了口水,点评道:“武力镇压,通常系心虚嘅表现。”
这句话精准地戳中了家驹。他丢开枕头,阿Paul趁机大口喘气,转而伸手去挠世荣的腰侧——他知道世荣其实也怕痒。世荣没想到战火突然蔓延到自己身上,手一抖,水差点洒出来,一边躲闪一边维持不住淡定的表情:“喂!君子动口不动手!”
“我唔系君子。” 家驹简短回应,手下不停。
房间里顿时乱作一团。枕头飞舞,饼干屑掉落,笑声、求饶声、佯装的怒骂声混在一起。家驹一个对四个,虽然阿Paul和家强更多是在瞎起哄,难免顾此失彼,头发被弄乱,T恤领口也被扯歪了。但他脸上那副惯常的冷峻或沉思表情早已消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无奈、好笑,和一丝只有在最亲近的伙伴面前才会流露的、属于年轻人的鲜活与生动。
“投降!投降!” 阿Paul被家驹反手按在床边挠痒痒,笑得喘不过气,“我唔问啦!真系唔问啦!”
家强在一旁拍照:“呢张正!标题就叫‘Beyond主音吉他手房间施暴’!”
闹腾了好一阵,几个人才精疲力尽地或躺或坐,喘着气。房间里一片狼藉,但气氛却比刚才轻松了无数倍。
家驹靠在床头,整理了一下衣服,看着东倒西歪的同伴,终于叹了口气,嘴角带着未散尽的笑意,低声说了句:
“……佢唔舒服,瞓紧。”
没头没尾的一句话,却让刚才还在闹腾的阿Paul和家强瞬间安静下来,互相交换了一个“哦~”的眼神,脸上露出了然和“算你识相”的笑容。连小云也推了推眼镜,眼底掠过一丝笑意。
这场由八卦引发、以武力,和挠痒痒镇压的午间闹剧,最终在这句简单却包含了关心与解释的话语中,悄然落幕。阳光透过窗帘,温暖地照在凌乱的床铺和几个打闹后略显疲惫却笑容放松的年轻人身上。肠胃的不适或许还未完全消退,但友情的温暖和彼此间无伤大雅的玩笑,却是治愈一切的最佳良药。至于那些埋在玩笑下的、正在悄然生长的情愫,就让它继续在当事人心间,安静地发酵吧。
房间里的鬼故事正讲到关键时刻。不知是谁出的馊主意,为了营造气氛,不仅拉上了厚厚的遮光窗帘,只留一盏昏暗的床头灯,还把空调温度调低了些,冷飕飕的。阿Paul压低了嗓音,用那种故作阴森的语调描述着“红衣女鬼在酒店走廊飘荡”的细节,家强紧紧挨着世荣,眼睛瞪得老大,手里捏着的饼干都忘了吃。连一向淡定的世荣,在忽明忽暗的光线下,也显得有些紧张。家驹靠在床头,看似最镇定,但微微抿紧的嘴唇和偶尔扫向门口的目光,也泄露了一丝被气氛感染的不安。
门,不知是谁刚才进来时没关严,留着一条细细的缝隙。走廊里明亮的光线从门缝漏进来一小缕,切割着室内的昏暗。
就在这时,那缕光线猛地被一个身影挡住!
紧接着——
“哇啊——!!!”
一声极其突然、极其响亮、带着十足恶作剧意味的尖叫,伴随着房门被“砰”一下大力推开撞在墙上的声音,如同惊雷般在狭小昏暗的房间里炸开!
正在全神贯注听鬼故事,或讲鬼故事的几个人,魂儿都快被吓飞了!
“我丢!!!”
阿Paul反应最大,整个人像装了弹簧一样从床尾直接蹦了起来,脑袋差点撞到天花板,手里的“话筒”(杂志)脱手飞出,脸色瞬间煞白。
家强“嗷”一嗓子,想往世荣身后躲,结果动作太猛,两人差点一起从椅子上翻下去,世荣手里的水杯也晃出了水,溅湿了裤腿。
连家驹也猛地坐直了身体,瞳孔骤缩,心脏在胸腔里狠狠漏跳了一拍,手里的书“啪嗒”掉在被子上。
昏暗的光线下,只见乐瑶穿着一身浅色睡衣,长发有些凌乱,像炸毛的狮子,估计是刚睡醒,赤着脚,一只手还扶着门框,正笑得前仰后合,腰都直不起来,脸上是恶作剧得逞后毫不掩饰的、灿烂到欠扁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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