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眼圈迅速爬上他的眼眶,神情里的疲惫难以掩饰。那段时间,连最粗线条的家强都察觉到了哥哥的低气压,说话做事都小心了几分。乐瑶看在眼里,急在心里,却明白这种关于创作核心的焦虑,外人很难真正缓解。
有一晚,家驹从录音室出来,脸色灰败,眼神发直。乐瑶堵在门口,不由分说地拉起他的胳膊:“走,带你去食好嘢,唔准话唔去!”
结果,她把他带到了一家营业到很晚的火锅店。红油滚沸,辣椒与花椒的浓烈香气扑鼻而来。“食辣,出身汗,当排毒,排走啲霉气同担心!”乐瑶豪气地点了特辣锅底,涮了大堆毛肚、黄喉、牛肉,推到家驹面前。
家驹起初没什么胃口,但在乐瑶的怂恿和那股直冲脑门的麻辣刺激下,也机械地吃了起来。辣味灼烧着舌尖,热气蒸腾上脸,很快便吃得满头大汗,鼻涕眼泪几乎齐流。在剧烈的感官刺激下,那些盘旋不去的焦虑念头似乎真的被短暂地挤到了一边。两人对着嘶哈嘶哈地吸气,互相嘲笑对方被辣红的嘴唇和狼狈相,竟然也笑出了几声。
只是,这“释放压力”的代价颇为惨痛。第二天,两人都深刻体会到了什么是“火烧后栏”(菊花像着火)。家驹在Band房坐立难安,乐瑶在公司也偷偷揉着肚子,再见面时,哭笑不得地互嘲:“叫你好心做坏事!”“你提议嘅喔!黄师傅!”
另一次,乐瑶没有选择这么“激烈”的方式。她看出家驹需要的或许不是刺激,而是彻底的抽离。她软磨硬泡,把几乎要长在Band房里的家驹拽回了自己租住的公寓。
“今日唔准谂音乐,唔准谂出碟,唔准谂任何同Beyond有关嘅嘢。”她下达指令,把家驹按在客厅那张舒服的旧沙发里,然后转身抱来了雪球和咪咪。
雪球立刻热情地扑上来,用湿漉漉的鼻子蹭家驹的手和脸,大尾巴摇得呼呼生风,仿佛要用纯粹的快乐淹没他。咪咪虽然高冷,但也跳上沙发扶手,在他手边蜷成一个毛茸茸的团子,发出舒服的呼噜声,偶尔用尾巴尖扫过他的手背。
乐瑶冲了热茶,打开电视,调到一个欧美电影,音量开得很小。她自己则坐在旁边的地毯上,背靠着沙发,随手翻着一本时尚杂志,并不特意跟他说话。
房间里充满了平和的家居感:宠物均匀的呼吸,电视里模糊的笑声,茶水的袅袅香气,还有乐瑶翻动书页的沙沙声。没有追问,没有评价,没有关于未来和成功的沉重话题。家驹起初身体还有些僵硬,但在雪球温暖的依偎和咪咪催眠般的呼噜声中,在那片刻意营造的、毫无要求的宁静里,他紧绷的神经一点一点地松弛下来。他慢慢滑倒在沙发里,闭上眼睛,手指无意识地梳理着雪球厚实的毛发。窗外是寻常的市井之声,屋内是令人安心的平淡温暖。他竟然在这样的午后,久违地、毫无负担地小睡了片刻。
醒来时,身上盖着乐瑶找来的一条薄毯,雪球靠着他睡得正香,咪咪不知所踪。乐瑶还在看杂志,听到动静转过头,对他露出一个浅浅的、了然的微笑。
“醒啦?饿唔饿?煮个面俾你?”
没有问“感觉好点没”,没有提任何与压力相关的事。只是最简单的一句询问,却让家驹心里某个酸软的地方被轻轻碰了一下。他点点头,声音有些沙哑:“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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