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安十三年的初冬,长江水寒。
夏口大营里,孙刘联军的将领们围在沙盘前,气氛凝重如铅。周瑜用一根细竹竿点着赤壁一带的江图,咳嗽声在寂静的军帐中格外刺耳。
“曹操水陆并进,战船千艘,步兵十万。”周瑜的声音虽弱,却字字清晰,“其水军主将为蔡瑁、张允,此二人久居荆州,熟知水战。陆军则由曹仁、夏侯渊统领,已至乌林。”
刘备看向诸葛亮,诸葛亮羽扇轻摇:“都督有何破敌良策?”
周瑜竹竿划过江面:“冬季多北风,曹军顺江而下,势不可挡。然赤壁江面狭窄,水流湍急,大船难行。若能在彼处设伏……”
“用火攻?”张飞忍不住插话,“曹军战船皆以铁索相连,若起火,必成一片火海。”
周瑜看向张飞,眼中闪过一丝诧异:“张将军也知火攻?”
张飞心里咯噔一下——说漏嘴了,赤壁火攻是历史常识,但这个时代还没发生呢。他赶紧找补:“俺瞎猜的。你看啊,曹军船多,肯定得连起来才稳。连起来就好烧,对不?”
周瑜点头:“将军所言极是。然火攻需借风势,如今北风正盛,若用火攻,烧的是咱们自己。”
帐中一片沉默。是啊,冬天刮北风,曹军在上游,他们在下游,放火船只能往自己这边漂。
张飞挠挠头,忽然想起什么:“要是……能让风转向呢?”
众人像看傻子一样看他。风向乃天定,岂是人力能改?
但诸葛亮眼中精光一闪:“翼德是说……等风转向?”
“对!”张飞来劲了,“俺听老人说,赤壁这一带,冬天有时会刮几天东南风,虽然少,但不是没有。咱们可以等啊!”
周瑜皱眉:“战机稍纵即逝,岂能坐等天时?”
“那就造个能逆风走的船!”张飞一拍大腿,“俺的蒸汽船,不靠风!北风也好,南风也罢,想往哪走往哪走!”
这话点醒了众人。对啊,张飞那些怪船,不正是火攻的利器吗?
鲁肃激动道:“张将军是说,用蒸汽船拖着火船,逆风而上,冲入曹军船阵?”
“不止!”张飞越说越兴奋,“火船太小,烧不了多少。咱们可以在船上装‘喷火筒’——用蒸汽压力喷火油,喷到哪烧到哪!射程三十丈,北风再大也不怕!”
他这想法太超前,帐中将领们听得目瞪口呆。喷火?这都什么跟什么?
周瑜却陷入沉思。良久,他抬头看向张飞:“将军真能造出此物?”
“给俺十天!”张飞伸出两根手指,“不,七天!七天内,俺改造三艘船,装上喷火装置!”
周瑜与孙权、刘备对视,三人同时点头。
“好!”周瑜一掌拍在案上,“就给将军七天。七日后,无论风向如何,咱们与曹军决战赤壁!”
军议散后,张飞立刻回到船上,召集工匠。他把“喷火筒”的原理一说,黄巧手眼睛都直了。
“将军,这、这太危险了!火油装在船上,万一炸了……”
“所以才要造得结实!”张飞在甲板上画图,“你看,火油箱放这里,用铁皮包三层,留出气孔。蒸汽管从这里过,加热火油,增加压力。喷口要细,用铜管,耐烧……”
他一边画一边解释,工匠们听得半懂不懂,但见将军如此笃定,也只好硬着头皮上。
改造工程日夜不停。张飞亲自监督,七天里只睡了不到十个时辰。困了就在船板上打个盹,饿了抓个炊饼啃两口。陈沅托人捎来的衣服和吃食,他看都没看就堆在了一旁。
第七天拂晓,三艘改造船完工。
“斩浪号”和两艘中型战船,船头都装上了粗大的铜管,连接着船体内的火油箱和蒸汽锅炉。张飞称它们为“火龙船”。
试射那天,孙刘联军的将领们都来了。周瑜强撑病体,孙权亲自到场,连久不露面的黄盖也来了——这位老将因主张降曹被周瑜责打,实则是苦肉计,如今伤还没好全。
江面上,三艘“火龙船”排成一列。张飞站在“斩浪号”船头,手持红旗。
“点火!加压!”
蒸汽机轰鸣,锅炉压力攀升。张飞看着压力表,等到指针达到红色区域,猛地挥下红旗:“放!”
“嗤——轰!!”
三道火龙从铜管中喷出!赤红的火焰长达二十余丈,在江面上空交织成一片火网!热浪扑面,隔着一百步都能感觉到灼热。
江岸上一片死寂,随即爆发出震天的欢呼!
周瑜激动得咳嗽不止,手帕上又见血迹:“神技……真乃神技!”
孙权抚掌大笑:“有此神物,何愁曹贼不破!”
张飞却皱眉——射程只有二十丈,还是不够。而且火油消耗太快,喷不了几次。
但时间不等人。探子来报:曹军前锋已至赤壁对岸的乌林,明日必渡江。
当夜,联军最后一次军议。
周瑜布置战术:黄盖率二十条火船诈降,趁夜靠近曹军船阵;甘宁、吕蒙各率快船接应;张飞的蒸汽舰队作为奇兵,待火起后从侧翼杀出,用“火龙”扩大战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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