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刚蒙蒙亮,东边的天际才染开一抹鱼肚白,苏晚就被院子里的鸡叫声吵醒了。
她揉着眼睛坐起来,先摸了摸身边的小宝,孩子睡得正香,小眉头皱着,像是做了什么不好的梦,苏晚轻轻替他抚平,心里软成了一团棉花。
昨天折腾了大半天,先是手撕离婚协议怼走陈斌,又从王翠花手里薅回了被拿走的粮票和钱,临睡前还琢磨着随军的事,直到后半夜才合眼。但一想到要去军区找陆峥,要彻底摆脱这破事缠身的乡村,苏晚就浑身是劲。
她轻手轻脚地下了炕,走到外屋,先把昨晚剩下的红烧肉热了热,又用玉米面和着红薯面烙了几张饼,还煮了几个鸡蛋。原主以前对小宝抠搜得很,孩子长到四岁,连个鸡蛋都没吃过几回,苏晚看着小宝那瘦小的身板,心里就堵得慌,发誓以后一定要把孩子养得白白胖胖的。
刚把早饭摆上桌,院门外就传来了“砰砰砰”的砸门声,力道大得像是要把门板拆了,伴随着苏明扯着嗓子的喊叫声:“苏晚!开门!死丫头,赶紧给我开门!”
苏晚端着碗的手顿了顿,不用想也知道,是她那极品哥哥苏明和嫂子王翠花来了。
昨天王翠花灰溜溜地走了,肯定回去跟苏明告了状,今天这夫妻俩是找上门来兴师问罪了。
苏晚放下碗,走到门口,并没有立刻开门,而是靠在门后,扬声问:“哥,嫂子,这么早来干嘛?我家小宝还在睡觉,别吓着孩子。”
“睡什么睡!”苏明的声音更响了,“你昨天是不是疯了?把陈斌哥气跑了不说,还从你嫂子手里抢东西,苏晚,你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哥?”
王翠花也在一旁帮腔,声音尖利得像被踩了尾巴的猫:“就是!苏晚你个白眼狼,我们是你娘家人,帮你张罗着找个好出路,你倒好,反过来咬我们一口,还把粮票和钱都要回去了,你良心被狗吃了?”
苏晚听着这夫妻俩一唱一和,差点被气笑了。这苏明是原主的亲哥,却是个十足的扶不起的阿斗,整天游手好闲,靠着啃老和压榨妹妹过活,王翠花更是个贪得无厌的主,两口子把原主当成了摇钱树,隔三差五就来要钱要粮,原主懦弱,每次都被他们拿捏得死死的。
换做以前的苏晚,怕是早就吓得开门认错了,但现在的她,可不是任人揉捏的软柿子。
她慢悠悠地拉开门闩,院门“吱呀”一声开了,苏晚抱臂站在门口,似笑非笑地看着门口的夫妻俩。
苏明穿着一件洗得发白的蓝布褂子,裤脚卷着,露出沾着泥的腿,王翠花则穿着一件花布衫,脸上还带着昨天被怼后的怨气,两人看到苏晚这副模样,都愣了一下,显然没料到一向唯唯诺诺的妹妹会是这副态度。
“你……你这是什么表情?”苏明梗着脖子,试图拿出哥哥的威严,“苏晚,我问你,昨天你为什么把陈斌哥气跑了?那可是城里来的知青,能带你去城里享福,你倒好,偏偏要守着陆峥那个糙汉,你是不是脑子进水了?”
“哥,我脑子没进水,倒是你,脑子怕是被驴踢了。”苏晚挑眉,声音不大,却字字戳心,“陈斌是什么人?软饭男一个,用我的钱哄我,还跟李寡妇勾勾搭搭,我要是跟他走了,怕是连西北风都喝不上,你倒好,帮着外人坑自己妹妹,你算哪门子的哥?”
苏明被怼得脸一阵红一阵白,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怎么反驳,只能把火撒到王翠花身上:“都是你!昨天你怎么跟我说的?说陈斌哥是个好人,能带着晚晚过好日子,现在呢?”
王翠花瞪了苏明一眼,心里暗骂他没出息,转头又对着苏晚挤出一副假笑:“晚晚,嫂子昨天也是被陈斌骗了,不知道他是那样的人。不过话说回来,你不跟陈斌走,那陆峥毕竟是营长,手里肯定有钱有粮,你看你哥最近没活干,家里都快揭不开锅了,你能不能接济接济我们?”
说着,王翠花就想去拉苏晚的手,眼里满是贪婪。
苏晚侧身躲开,心里冷笑,这夫妻俩果然是为了钱来的。她要是直接拒绝,这俩人肯定会撒泼打滚,闹得全村都知道,到时候麻烦不断。不如换个法子,不仅让他们掏腰包,还得让他们无话可说。
苏晚突然捂住胸口,脸上露出委屈的神情,眼眶也红了,声音带着哭腔:“哥,嫂子,不是我不帮你们,是我现在自身都难保了。昨天我把陈斌气跑了,本来陆峥说要托人给我打个金镯子,当做赔罪,结果被你们这么一闹,消息传到军区,陆峥生气了,说我娘家人不懂事,金镯子也不打了,还要跟我算账呢。”
这话一出,苏明和王翠花的眼睛都直了。
金镯子啊!在七十年代,金镯子可是稀罕物,能换不少钱和粮票,要是能拿到手,他们家就能过上好日子了。
苏明立刻变了脸色,凑到苏晚身边,小心翼翼地问:“真的?陆营长要给你打金镯子?那……那他现在生气了,怎么才能让他消气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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