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是逃跑的最好时机。
顾青却不想跑了。
此时跑的容易,以后说不定会生出什么祸患呢。
他清楚的明白,两道不清不楚的雷,是镇不住这许多人的,唯有让他们眼见为实,才能彻底击垮这些人的心理防线。
否则,莫名的侥幸心理,会让人下意识向“天灾”而非“人祸”的角度想。
街上的百姓就是最好的写照,他们好奇的望着天,青天白日凭空两道旱雷劈死了人,稀奇是稀奇,可他们更愿意相信是老天开眼,劈死了横行霸道的恶人。
顾青今天的「手牌」原本有五张,三口阳属,两口阴属,此时已经用掉了两口阳属「手牌」,还有一口可供使用。
探头往仓库里望了一眼,众枪手战战兢兢,浑身发抖,顾青心下一定,料定他们不敢再出手,想了想,取出一张「掌心雷符」藏在手心,整理一下衣服,便走了出去。
朝阳洒落肩头,为他添了一抹朦胧。
在枪手们看来,顾青身影更加神圣,他脚步一动,枪手们便冷汗直冒,哆哆嗦嗦举着枪,却什么也不敢做。
顾青这时已经走到近前停下,轻咳一声:“方才谁开枪打我?”
众人心下一紧,都垂下头。
看来还是不够怕,顾青心下摇头,转而看向山飞狐,问道:“为什么要杀我?”
山飞狐缩在地上,刚刚两道雷已震散了他胸中那口气,他张张嘴:“……镯子。”
果然。
顾青冷笑:“那镯子是什么来历,竟然敢冒险杀到保安队来?”
山飞狐看了看流了一地的血,问:“可否给我叫个郎中?我死了,你什么也问不出来。”
顾青再冷笑:“无妨,到时候把你魂魄拘来就是了。”
众人闻言都打了个寒噤,山飞狐面现绝望,苦笑一声:“我也不知道那镯子什么来历,只听说是县城驻军徐大帅从墓中挖出来的,被其副官偷出来当掉,才在市面上流通。
银楼看出是龙石翡翠,估价上万银元,运往省城的路上出了事,死了不少人,却不知怎么被赶驴的捡了便宜,这才有了后面的事。”
徐大帅?
盗墓?
副官?
顾青一怔,忙问:“那徐大帅有几个姨太太?”
山飞狐被问的一愣,回答道:“三个……怎么了?”
顾青皱眉,“不是四个吗?”
“您认识徐大帅?”山飞狐说:“徐大帅刚筹齐了礼金,准备娶第四房姨太太,请柬都发出去了。”
顾青问:“婚礼在什么时候?”
“一个月后。”
“你怎么知道?”
“有人收到了请柬,给我看过。”山飞狐解释说:“我的货都从他那儿拿的,他的货是从徐大帅那儿拿的。”
“什么货?”顾青环顾仓库。
有个机灵的小弟马上打开了一个木箱,里面满满当当都是匣枪,邀功似的说:“爷,您看。”
顾青看了一眼,心下一惊。
我豆,军火商。
他的手有些发抖。
两辈子也没见过这场面啊。
在他印象里,军火商都是电视上演的那样穷凶极恶,树大根深,拔出萝卜带出泥的那种。
殊不知,山飞狐比他更紧张。
这些枪当然不是德国原厂的,而是国内小作坊的仿品。
这种乱世,地头蛇本就如走马灯一般轮换。上级经销商视他们这些次级经销商如野狗一般,没了他山飞狐,金算盘和百里张马上就能接手他的生意。
也因此,才有了帮派火拼的基础,做生意嘛,只要能挣钱,跟谁做都一样。
这时候,山飞狐胸口一闷,嘴角流出血了,他忙道:“这位爷,小的有眼不识泰山,冲撞了您,是我眼瞎,只要您留我一命,以后咱就是朋友,改天必定备妥了厚礼,亲自登门致歉。”
顾青悚然一惊。
警匪片他可没少看,反派只要说出这种话,背后必定有盘算,这时候主角往往会心软,然后就是女主被害,主角悲痛欲绝开无双……
他当即冷笑:“哦?什么厚礼啊?”
暗中却开始搬运法力。
山飞狐一喜:“这仓库只要您看的上…”
他话说一半,就见顾青一掌拍出。
“喀嚓!”
一声大响,雷光旋闪即灭,山飞狐整个前脸就被崩飞,仰头就倒。
周围枪手终于亲眼目睹,不禁惊呼一声,再无犹疑,纷纷把枪一扔,噗通噗通跪了一地,齐齐磕头哭喊:“爷爷饶命,爷爷饶命。”
“哼!”顾青一声:“那个不服的,可以来找我。”
说罢,转身就走。
众人见这个杀神要走,又齐磕头道:“多谢爷爷,恭送爷爷。”
顾青脚步一顿,又退了回来。
众人一窒,刚刚那个激灵的往前爬了两步,谄媚道:“爷爷这是还有事要问?”
顾青径直从箱子里拿了两把崭新的匣枪,随后向他伸出手。
“嗯?”
“子弹。”
“诶,诶,是。”机灵枪手起身,打开另一个箱子,里面全是码好的子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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