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回到乡公所。
顾青把两千多大洋拿出来,正要跟一众同僚分赃,外面一阵喧哗,接着噼噼啪啦响起炮仗声。
出门一看,镇长和一众乡绅来了。
他们抬着一个匾额,上面红布盖着,一脸喜气。
一堆百姓都围着呢,顾青虽然在县里把脸笑僵了,但还得继续笑。
和镇长一起拿着牌匾站了一会儿,然后剪彩。
这个匾上写的是:义烈匡时。
左下角是:任家镇商会暨全镇士庶敬立。
顾青家已经挂了一个,就着人挂在了乡公所大堂上。
除了这个匾,还有大家凑出来的五百大洋。
热闹了许久,天黑才散去。
保安队还没下班,又回去继续分钱。
顾青要是心黑一点,二八分账都行,但他不是黄四郎,加上自己也有不少钱,就决定五五分账。
他拿一半,剩下的,参与剿匪的人平分。
至于受伤的和死去的,顾青自掏腰包,分别给补贴。
虽说这钱本来就是县镇乡绅百姓给保安队全体同仁的,但经顾青手上一过,他就成了分配者,分多分少,全看他的良心。
顾青的良心自然是大大滴好。
惟贤惟德,能服于人的道理他自然明白。
第二天,顾青就开始转悠着发钱。
那些家属本来已经收到了任发以镇里的名义给的一笔抚恤金,万万没想到,竟然还有一笔钱。
“顾队长心善,他自掏腰包,牺牲的,每人补贴二十块,受伤的,每人五块。”
刘三儿是个知趣儿的,每到一家,都要说一遍。
镇里人家还好,到了下面村里,那些父母,就跪了下来,感恩戴德。
一圈跑下来,顾青都成十里八乡的大善人了。
他也发现一点,那就是村里人没他想的那么难。
这年头,人人家里都生一堆孩子,不像后世那样,儿子一死,直接绝后。某种意义上来说,他们抗风险能力更强。
死了一个儿子,还有好几个儿子,甚至还换来一笔钱……
回来的时候,文才正骑着墙头,被九叔追着打,见顾青拍马而过,文才当即大叫:
“顾大哥救命啊!我师父疯啦!”
什么?
九叔疯了?
顾青勒马张望,却见九叔手执藤鞭,两步飞身上墙,一鞭子甩去,文才惨叫一声落下墙去。
但这孩子皮实,愣是一点事儿没有,打个滚儿起来,双手挠背,哎呦哎呦的跑。
“臭小子,敢偷钱。”九叔跃下墙头,气冲冲的去追文才,抽空还冲顾青笑了笑,“队长,家事。”
了然。
“强哥,三儿,我们走。”顾青拍马就走。
刘三儿一脸惊诧,“哇,队长你看,九叔一秒打了六鞭啊。”
文才被九叔按在地上,惨叫连连,“顾大哥救命啊——”
“清官难断家务事。”顾青头也不回,扬了扬马鞭,“你自求多福吧。”
土地庙就要竣工了,他得去看看,顺便给土地爷上香。
还得抽时间去腾腾镇和青山镇看看,点个卯。
他身上一堆事儿,哪有空管这些。
顾青离开不久,又有一个人骑着个破三轮过来了。
远远的便喊:“师兄——”
九叔一惊抬头,“……蔗姑?”
蔗姑长相神似某港台谐星,也不知道什么审美,穿的花花绿绿,吭哧吭哧蹬着车上前。
“师兄啊哈哈哈哈。”蔗姑笑的嚣张极了,“我修成出山啦,大师兄让我来找你。”
九叔已经收起藤鞭,欣慰的笑:“舍断尘缘,道途自在脚下,恭喜你,师妹。”
“师父,这是谁呀?”文才起身拍了拍土,没事人一样。
“叫师叔。”九叔说。
“师叔。”
“嗳,叫蔗姑就行。”
蔗姑掏出一把糖塞文才手里,“好孩子,帮我把东西搬进去。”
文才暗暗撇嘴,一把糖就把我打发了。
“文才——”九叔轻喝。
“哦。”文才回头叫:“秋生阿威,出来帮忙搬东西!”
“什么事什么事?”两人连忙跑出来帮忙。
“搬东西。”
“什么东西?”
三人探头探脑。
蔗姑说:“这是我一路上收集的灵婴,正打算做个送子娘娘。嗳,里面有三个凶的,你们小心点。”
“知道了。”
三人一人一箱子扛走。
九叔带着蔗姑回去,路上说:“大师兄跟我说过了,东头村那边有个西王母的庙,虽说有点破落了,但收拾收拾也能用。”
“离你近吗?要多少钱啊?”蔗姑说:“我出来的时候,大师兄就给了我一千块,从祖庭回来,就剩五百块了。”
九叔一皱眉,“怎么花这么快?”
“人家想早点见到你嘛,所以就搭快船喽。”
蔗姑垂下头。
“那也够了。”九叔摇摇头,“秋生文才,你们去收拾出一个屋子摆灵婴。”
“师父。”秋生说:“哪儿还有屋子放灵婴啊。”
“先收拾出来,暂且放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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