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这些啦。”
李三炮一想,反正自己已经死了,管他是真是假,死马当活马医吧,“你快点施展吧。”
张道士左看右看,摊手说:“荒郊野外,哪有尸体可用?”
“那还不快去找!”李三炮脱口而出,转念一想,又说:“要给我找个年轻的,长的帅的,有钱有势的。”
张道士苦了脸:“大哥,这种事可遇不可求啊。”
“你带我去找二哥,他肯定有办法。”
“过山风老板被到处追杀,已经逃出县境了。”说着,张道士拍了拍腰囊,里面银钱叮当作响,“不过你放心,他已经付足了钱,我呢,拿钱办事,最讲诚信,一定会做到尽善尽美。”
……
日上三竿的时候,顾青带着队伍回来啦。
那些马贼确实有本事,一场准备充分的围剿下来,队里还是有一个乡丁不幸牺牲。
顾青上报镇长,拨下抚恤金,自己又添了点,亲自送给家属,又带着香烛纸钱,去土地庙拜了拜,希望土地公妥善处置这位乡丁。
土地庙已经修的差不多了,只剩些边边角角还没整理,估计再忙活两天就能完活儿。
因为钱粮充裕,这庙宇修的颇为气派,比村里很多人的宅子都好,所以许多镇里的流浪汉、打短工的、乞丐之类的都喜欢在庙里睡觉。
他们大多认识顾青,见他来上香,就自动让到一边。
角落里,却有一个人睁开了眼,怨毒地看着顾青。
此人一身破烂长衫,蓬头垢面,名字叫做杨若宁,本是位说书先生,一直在茶馆说了三年书,虽然挣得不多,但也够生活。
然而,自从茶馆的东家换成顾青之后,这位新东家都没正眼瞧过他,最后更是让马大爷在茶馆说书,彻底顶替了他的位置。
杨若宁生性浪荡,以往只要挣了钱,转头就花到怡红院去,所以也没什么积蓄。
偏偏他又一身傲骨,不愿意低声下气去求人,更不愿意去码头卖力气,没多久就混成了这样。
此时见了顾青,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心中恨恨道:呸!不问苍生问鬼神!什么东西!
可怜他根本不敢与顾青当面打擂台,也只能暗骂两句出出气。
这么一想,杨若宁更觉得悲哀。
顾青当然毫无所觉,他奉上香,点了蜡烛,又烧完纸钱,摆上一碟蜜枣当贡品,拜了拜,就转身离去,一夜没睡,他已经困极了。
他一走,就有乞丐上去摸蜜枣。
当即就有人跳出来大喝:“住手!土地公让出庙宇给我们遮风避雨,你们怎么好意思抢他老人家的蜜枣?”
乞丐一看,顿时了然,这人是码头打短工的阿福,无论是社会地位,还是前途,都比他们这些乞丐高一截。
他干笑两声,悻悻的说:“土地爷爷先吃,我们晚点再用。”
“这还差不多。”阿福又用外套盖住头脸,继续睡觉。
杨若宁本来也有些意动,刚要起身,就瞅到这一幕,于是又坐回去,却后知后觉的一惊。
自己怎么变得跟要饭的一个德行了?!
杨若宁心下更是愤恨,目光一转,看到了这堪称豪华的土地庙。
听说这庙是顾青掏钱盖的,前后花了几百大洋,光是门口竖的那个功德碑,就用了好几十块!
这么多钱,要是给了自己,够潇洒个几年了!
“妈的!”
杨若宁啐口唾沫,想到顾青宁愿花钱去盖个没用的庙,都不愿意赏自己一口饭吃,不由得心生奸计,望着屋顶大梁,恨恨咬牙:“我他妈让你盖!”
……
钱通天回到队部,倒头就睡。
要说辛苦,昨天晚上他最辛苦,一夜快马,先去通知了千鹤道长,又飞马而归,跟着马班前去剿匪,身子都快颠散架了。
但他乐在其中。
众所周知,做工程的非常挣钱。
顾队长把整个土地庙的工程交给他督办,里里外外几百大洋从手头流过,多少得沾些油水。
但还好,他是灵幻界人士,知道给土地公办事,绝不能马虎,因此做事还算用心。
即便如此,施工队和材料商的奉承和恭维,也极大的满足了他的虚荣心,更别提还有落到实处的好处了。
土地庙门前的功德碑是任老爷提议立的,为此特意捐款一百大洋,要求就是刻上自己名字。
任发一出手,镇里的士绅也忍不住,几十、几块的就捐了出来。
可这玩意就是一个石头碑,又不是金雕玉琢的,这么多钱,哪能花的出去?
钱通天怀着忐忑的心,去问过顾青。
顾青没当回事儿,笑着跟他说:“你全程督办这事儿,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总不能白忙活这么久。”
有了这句话,钱通天心里踏实多了。
对顾青,自然也更死心塌地。
碰上这样的老板,他还有什么二话。
傍晚的时候,钱通天起床,吃了点东西,跟大家打个招呼,就往土地庙走去。
正在街上走着,便和张道士擦身而过,他不由微微侧目,暗道:这任家镇真是人杰地灵,怎么汇聚了这么多灵幻界人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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