盲点命数被顾长生以“命外之令”抹除后,
第二世界影层陷入前所未有的寂静。
没有声音。
没有光。
甚至没有“未来的方向”。
灰因抱着顾长生,影体贴得很紧:
“顾长生……
第二世界……在塌。”
忘世抬头,眼神震骇:
“不……不是塌……
是‘自愈’。”
第二世界影层像是一层皮肤,
被掀开了一角。
现在,它正在缓慢闭合。
但闭合得非常痛苦。
灰因低声解释:
“盲点命数是第二世界的心脏。
你抹掉它后——
第二世界没有未来了。”
忘世颤声:
“世界第一次……
看不到未来……”
顾长生望向那些正在自愈的影裂:
“没有未来的世界,会怎样?”
灰因回答:
“会恐惧。
极度恐惧。
因为世界第一次不知道下一秒会发生什么。”
忘世补充:
“这种状态叫——
存续恐慌。”
灰因点头:
“只有命外能引发。”
顾长生:
“世界怕我?”
灰因扑进他怀里:
“不是怕你强……
是怕你没有未来……”
顾长生:
“未来属于我,不属于世界。”
灰因影耳立刻软下去,脸贴着他的胸口:
“嗯……
就是这个意思……”
随着盲点命数消失,
第二世界影层的地面开始扭曲。
像是黑色的布在弯曲,
裂纹在弥合,
但弥合得很艰难。
忘世看得头皮发麻:
“这里没有未来,
所以它不知道要往哪边愈合……
它只能模仿世界的规则……”
灰因摇头:
“不对。”
她指着顾长生:
“它在模仿——你。”
忘世怔住:
“第二世界……
把顾长生当成未来的参照???”
灰因:
“不是未来……
是意义。”
顾长生第一次听到这个词:
“意义?”
灰因抱着他点头:
“当未来被抹掉时,
世界唯一能抓住的东西——
就是‘谁能让存在继续下去’。”
忘世低语:
“而那个存在……
是顾长生。”
第二世界影层剧烈震动。
所有正在扭曲的影面,
全部开始向顾长生的方向“伸展”——
像某种巨大世界向他聚拢。
灰因瞳孔一缩:
“顾长生!!
第二世界试图以你为‘再生模板’!!!
它想按照你的样子重建自身!!!”
忘世惊叫:
“不行!!
第二世界没有你的承载位格!!
它会把自己撕成碎片!!!”
顾长生:
“那我让它不要这样。”
灰因抬头:
“要命令吗?”
顾长生点头:
“写。”
顾长生抬手。
世界、第二世界、影层全部安静下来。
连正在塌陷的未来之痕也停止“再生尝试”。
顾长生写下:
“止形。”
轰————————!!!
第二世界的所有形态变化全部停住。
地面不再弯曲。
影层不再蠕动。
裂口不再试图愈合。
灰因松了一口气:
“顾长生……
你阻止了它自我重塑……
它听你的。”
忘世望着那被定格的世界:
“……你不仅停止了它的毁灭……
也停止了它的重生。”
顾长生:
“它需要停下来。”
灰因抱住他:
“它停下来……
是因为你让它停。
你给它未来,
它才不会乱动。”
就在第二世界停止变形的瞬间——
灰因忽然抬起头,影体炸开:
“顾长生!!!
那里!!!”
顾长生顺着她的方向看。
第二世界影层的深处,
那原本承载“盲点命数”的位置——
开始出现一条极细的裂缝。
像世界被刀刃割过的痕迹。
忘世呼吸困难:
“命痕!!
未来被抹掉后……
会留下命痕!!
那是——
未来的尸体被拔出后留下的‘根’!!!”
灰因紧张地靠着顾长生:
“命痕不能接触……
凡界会受不了……
三界会崩……
天道会疯……”
顾长生:
“我可以接触吗?”
灰因怔住:
“你?
你当然可以……
因为你已经抹掉了未来……”
忘世跪下:
“顾长生……
请谨慎……
命痕不是力量……
是【意义的缺口】……”
顾长生走上前。
命痕裂缝像是某种情绪,
微微颤动,
仿佛在“等待被理解”。
灰因小声说:
“顾长生……
它在找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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