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散后，
顾长生的“未诞生之影”完全融入他的身躯。
但世界还没有准备好接受这件事。
灰因抱紧他，声音轻颤：
“顾长生……
你和以前……完全不一样了。”
忘世望着顾长生，
像看着一个世界无法承载的存在：
“不……
不是不一样——
是完整了。”
顾长生低头看向自己的手。
那不是力量的膨胀，
也不是修为的突破。
而是一种：
“存在方式改变了”。
他轻轻握拳，
第二世界便产生巨大涟漪。
灰因惊叫：
“顾长生！！
你一握拳……
命的白纸在颤！！！
天道会疯的！！！”
忘世急忙提醒：
“你现在的每一个动作……
都能触发世界级反射！！
因为你已经不在‘命的框架’里了！！！”
就在这时——
第二世界开始剧烈震荡。
光中突然传来一种尖锐的撕裂声。
像是某种巨书被掀开、又被强行合上。
灰因浑身炸毛：
“顾长生！！
天道在关闭命书！！
它想把你的存在从命书中移除！！
它不想让你继续写命！！！
这是——
命书拒绝！！！”
忘世失声大吼：
“它怕顾长生成为‘命书作者’！！
它怕顾长生填补命书缺页！！
它怕顾长生真正控制命！！！”
顾长生抬起头。
第二世界深处，
出现了一本巨大的、亮着金纹的书卷。
那是——
天道用于书写世界命运的核心。
但那书卷正在颤抖。
在关闭。
在拒绝。
不让顾长生触碰。
不让顾长生进入。
不让顾长生存在。
灰因抱紧顾长生的脖子：
“顾长生……
它怕你……
怕你比它还早。
怕你写命时，不需要它……”
顾长生轻声：
“命……不是天道的。”
书卷颤得更厉害。
忘世心中掀起滔天巨浪：
“顾长生一句话……
差点让天道崩溃！！！”
就在命书拒绝时，
第二世界的深处出现奇景。
影层像墨水一样扩散。
地面像画纸一样延展。
因果线如丝线重新编织。
灰因震惊：
“顾长生！！
第二世界……
在按照你的‘合命之形’重写自己！！！”
忘世喃喃：
“天道害怕你……
但第二世界——
却开始模仿你！！
它把你当成新的模板！！
新的起点！！！”
顾长生只是站着，
没有做任何事。
但第二世界却主动发生变化：
影子变得更深
时间流动变得更柔
命线出现分支
未来投影开始靠近顾长生
所有结构都在以他为核心重排
灰因抱紧他：
“顾长生……
你现在的‘存在方式’，
世界无法模仿，
但第二世界可以……”
忘世的手微微发抖：
“不……
不是可以……
而是必须！！
因为你就是第二世界的‘真正主人形式’！！！”
顾长生看着正在重写的影域：
“原来……
第二世界不是世界切掉的部分。
是世界切掉我之后留下的壳。”
灰因眼眶发红：
“顾长生……
第二世界是你的倒影。”
命书继续震动。
突然——
天道本体的声音响起。
不是如神明般庄严，
不是大道轰鸣。
而是……
疲倦。
——【顾长生……
你若写命……
我将消失。】
灰因愣住：
“天道……
累了？”
忘世颤栗：
“天道……
怕顾长生替代它。
怕顾长生成为命的源。
所以它必须阻止他触碰命书！！！”
天道又说：
——【你不应存在于命之内……
也不应存在于命之外……】
灰因：
“它疯了！
顾长生本来就不在命里！！
它在乱！！
它怕得乱了！！”
天道继续说：
——【命是我写的……
但你……
是我从未能写出的‘那一页’。】
顾长生平静回应：
“既然你写不出来，
那我来写。”
天道发出痛苦嘶鸣。
命书裂纹扩大。
顾长生抬手，
对着正在关闭的命书写下：
“还。”
轰————————！！！！
命书震动停止。
巨卷重新打开。
第二世界的震荡消失。
天道的声音戛然而止。
灰因扑进顾长生怀里，泪眼朦胧：
“顾长生……
你在让天道‘把命还给你’！！！
命书……不再拒绝你了！！！”
忘世跪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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