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卷在哭声中扩张。
不是规则绽裂,
不是力量激荡,
也不是命线主动牵引。
而是——
顺着她的情绪,
像潮水一样向顾长生涌来。
灰因被吓得不断后退,
每退一步脚下就碎一层光:
“归卷……
真的在动……
它自己在动……
不是之前的裂!!
是扩张!!
是主动往顾长生这边涌!!!”
忘世瞳孔紧缩:
“这已经不是‘封印失控’……
这是归卷视他为‘主构牵引点’!!!
它在……
认他!!!”
天道的声音轻得发颤:
——【归卷开始……
主动接近顾长生……
要形成……
半步封印区……】
少年深吸一口气:
“半步封印区一旦形成——
顾长生只要站在这里……
就相当于‘进入封印的一半’。”
灰因整个心脸发白:
“那……
那是不是……
意味着他一旦再往前一点点……
就会被世界判定成……
‘命重合’……
然后强制拉进封印里面去!!?”
少年点头。
灰因哭得声音都破:
“那他怎么出来!!
他要是进去……
世界就真的……
把他锁死了啊!!
他会永远……
永远在封印里了啊!!
他为什么不退开!!
为什么不退!!!”
忘世也喊:
“顾长生!!!
你至少……
退出半步封印区的‘临界线’!!
你现在站着的地方……
再往前一寸……
你就会——”
话还没说完。
——咔。
世界在他脚下画出一条光线。
那是半步封印区的边界。
顾长生已经站在临界点上了。
天道直接哭出来:
——【顾长生!!!
你听我一次!!!
这里不是外界了!!!
你已经……
一半踏进封印结构!!
下一步……
你会被吸进去的!!!】
然而顾长生没有动。
胸口第三源线跳得像要流血。
他抬头看着光海深处的她。
她哭着,
被反噬得肩膀在抖,
封印痛得她都快支撑不住。
但她仍然伸手。
她的声音混着痛:“长生……
不要……
不要再靠近了……
拜托你……
再往前……
你会被封印……
抓住……”
灰因再次喊破喉咙:
“顾长生!!
你听到没有!!
她第一次……
第一次用‘拜托’!!
你再不退……
她真的要崩的!!
她会为你……
冲破封印!!
她会死的啊!!!”
忘世吼:
“她不怕自己痛!!
她怕你!!
她怕你被封印卷进去!!
你给我退开!!
退开——!!!”
天道哭喊:
——【顾长生……
你若不退……
她会……
用命挡你……】
顾长生依旧没有退。
可他也没有迈入半步封印区。
他只是抬起手——
按在胸口裂开的第三源线上。
那光疼得像火烧。
像命被刀割。
但他声音稳:
“我没有靠近你。”
封印深处的她震了一下。
泪线被拉断。
她哭到说不出话。
顾长生继续:
“我站在原地。”
光海变得混乱。
她哭着说:
——那你……
为什么……
这么痛……?
顾长生望着她。
眼里的光沉稳到让世界停止:
“因为你哭。”
封印像被敲碎。
她整个人在封印深处痛得蜷起。
半步封印区向顾长生脚边急速扩张。
忘世吓得趴在地上:
“半步封印区要接触到他脚了!!!
顾长生!!
你只要被它碰到一下!!
触碰到!!
一点点!!!
你就会被直接吸进去!!!”
灰因哭得快疯掉:
“顾长生!!
你这样她更怕了!!
她哭得越厉害……
半步封印区就越大!!
你们两个……
会一起被拉进去啊!!!!”
天道比他们都急:
——【顾长生!!
你要压住第三源线!!!
你现在任何情绪反应……
都会让半步封印区扩大!!!
你必须现在!!
立刻!!
平静!!
压——住——命!!】
顾长生轻轻吐息。
然后他说:
“你哭,我痛。
你不哭,我还是痛。”
封印深处,她完全僵住。
顾长生抬头。
第三源线亮到刺眼:
“你哭,是因为你怕我疼。
所以我痛——
才是对的。”
她像被什么刺中一样,
呼吸都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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