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囚笼?试验场?”我心头一凛。
“那滴圣血的主人,那位混沌圣人,并非自然陨落,”墟缓缓道,“他是被更强大的存在击伤,圣血崩散,其中一滴落在此处,化生万物。而击伤他的存在,或者说他所属的势力,一直在观测这个世界的演化。”
观测……白袍圣人!
“是为了观察圣血演化生命的奥秘?还是为了别的?”
“不清楚,上一代圣体也未能完全探明,”墟说,“但他认为,当这个世界的生灵成长到某个临界点,或者说,当某个生灵强大到足以‘威胁’到观测者的实验时,可能会被‘回收’或‘清理’。”
回收?清理?
我不禁想起白袍圣人抹杀敖冥残魂时的轻描淡写。对他来说,这个世界或许真的就像一个精心布置的沙盘,里面的生灵是他观察的蚂蚁。一只蚂蚁变得过于强大,或者试图爬出沙盘,他会怎么做?
“上一代圣体,就是被‘清理’了?”我声音干涩。
“不完全是,”墟说,“他察觉到了危险,试图隐藏自己,并留下传承。但在一次探索某个上古禁地时,他遭遇了意外……那场意外,很可能有观测者的影子。他受了无法治愈的道伤,最终坐化于此,将最后的印记融入神碑。”
意外……有观测者的影子。
我忽然感到一阵寒意。我现在的成长,是不是也已经被观测者注意到了?那个白袍圣人说等我到元婴期再来找我,是善意,还是……在等待收割的时机?
“我该怎么办?”我下意识地问。
“变强,”墟毫不犹豫地说,“强到足以跳出这个棋盘,强到让观测者也不能随意拿捏你。这是上一代圣体最后的信念,也是留给你的唯一建议。”
“如何变强?”
“神碑中,封印着上一代圣体留下的真正传承——《混沌圣典》,以及……他炼化的一部分‘遗落之血’。”墟说。
遗落之血?
“是那滴圣血中,最精粹、最核心的一小部分,被他在机缘巧合下分离并保存了下来,”墟解释道,“这滴遗落之血,蕴含了圣人本源最根本的‘创造’与‘衍化’法则。吸收它,你的混沌圣体将真正觉醒,甚至可能……补全你缺失的部分。”
“缺失的部分?”
“你以为混沌圣体就是完美的吗?”墟反问,“不,任何后天的血脉返祖,都会有瑕疵。你的圣体或许在能量吸收、法则亲和上得天独厚,但在‘本源根基’上,依然与真正的圣人血脉有天壤之别。这滴遗落之血,可以弥补这个差距,为你打下真正的‘圣基’。”
我明白了。这是天大的机缘,也是沉重的责任。
“接受传承,意味着我要继承上一代圣体的遗志,去探寻那个残酷的真相,甚至可能直面观测者。对吗?”
“是的,”墟坦然道,“你可以选择不接受。神碑依然会给予你一些其他奖励,比如更高级的功法、强大的法宝,足以让你在这个世界安稳地修炼到化神甚至更高。然后……或许你可以小心翼翼地隐藏自己,祈祷不被观测者发现。”
安稳,但意味着永远活在别人的阴影下,不知何时会迎来审判。
冒险,可能万劫不复,但也可能搏出一个真正的未来。
我几乎没有任何犹豫。
“我接受。”
从我踏上修行路,从我知道自己是混沌圣体,从我见过白袍圣人那一刻起,我就知道,平凡安稳的路,已经与我无缘了。
“很好,”墟的声音似乎带着一丝欣慰,“那么,准备接受传承吧。过程会很痛苦,遗落之血的力量远超你现在的境界能承受的极限。我会用神碑之力帮你镇压和引导,但最终能否成功,取决于你的意志。”
“我会坚持。”
我盘膝坐在神碑正下方。
神碑缓缓降下,最终悬浮在我头顶三尺之处。
碑底,一滴璀璨如太阳、却又深邃如星空的金色血滴,缓缓析出。
当它完全脱离神碑的瞬间,整个第九层殿堂的混沌气息都沸腾了!空间在震颤,时间似乎都变得粘稠。仅仅是散发出的威压,就让我感觉身体要崩解,灵魂要凝固。
这就是圣人精血的力量!即便只是被分离出的一小部分“遗落之血”,也拥有着改天换地的伟力!
“凝神静气,运转《混沌天经》!”墟的低喝在我脑海中炸响。
我强行压下心中的悸动,全力运转功法。
遗落之血滴落,并非融入我的身体,而是直接悬停在我的眉心祖窍之前。
然后,它化作亿万缕比发丝还要细千万倍的金色丝线,从我的眉心、眼耳口鼻、乃至全身每一个毛孔,缓缓渗入。
“呃——!”
无法形容的痛苦瞬间淹没了我!
那不是肉体的疼痛,而是源自生命本质的撕裂与重塑!每一缕金色丝线进入体内,都像是一根烧红的烙铁,又像是无数细小的刀片,在我最细微的经脉、窍穴、甚至细胞层面进行着破坏与重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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