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向我:“安小友,你能感应到这阵法的更多信息吗?它是否与我们要找的第三钥有关?”
我早已将混沌感知集中在石柱和中央的坑洞上。石柱的符文体系,与圣所中见到的海族封印符文有相似之处,但更加古老、简洁,似乎专注于“隔绝”与“镇压”。而中央那个深不见底的坑洞……给我的感觉非常奇特。它不像地脉裂缝那般充满狂暴的污秽喷发,反而像是一个……“锚点”?一个通往更深、更“稳定”之处的“井”?
我将感知小心翼翼地探入坑洞。
黑暗。纯粹的、仿佛能吸收一切的黑暗。
但在这黑暗深处,我再次捕捉到了那丝微弱的、与第三钥相关的扭曲波动!这一次,比在地脉裂缝边缘时,要稍微清晰一丝!而且,这波动似乎不是来自坑洞下方,而是……从坑洞侧壁的某个方位隐隐传来?仿佛这坑洞本身,是一个指向标?
“阵法本身与第三钥可能没有直接关联,”我收回感知,对章横道,“但阵法中心这个坑洞,似乎……指向了某个特定的方向或深度。我怀疑,它可能是一条被遗忘的、相对‘安全’的通往更深层的‘通道’或‘观测点’。而第三钥的本体,可能就在它所指向的路径尽头。”
“通道?观测点?”章横眉头紧锁,看向那深不见底的坑洞,眼中闪过一丝忌惮。在如此污秽的深渊中发现这样一个“秩序”遗迹已属奇迹,遗迹中还有一个疑似通道的东西,指向更深处的黑暗……这听起来更像是陷阱。
“我们需要更多信息。”章横最终说道,“寒江道友,你精研阵法,可能看出这九柱阵法的更多门道?是否安全?能否短暂激活或加固?”
寒江仔细观察,甚至小心翼翼地用冰晶凝聚成细小的探测针,触碰最外围石柱的符文(未引起明显反应),良久才道:“阵法确实古老,但结构完整,核心似乎是一种‘引灵’与‘镇封’结合的特殊符阵。它吸收周围环境中相对平和的能量(如今已几乎没有)来维持运转,并形成一个排斥污秽的‘洁净’领域。中央的坑洞……我怀疑并非通道,而是这个阵法的‘阵眼’或者说‘能量疏导口’。它将无法被阵法转化的、过于狂暴或污秽的能量,通过某种方式‘导入’地底深处……或者,反过来,从地底深处抽取某种‘稳定’的能量来维持阵法?”
他的推测不无道理。若这坑洞是能量疏导口,那么它指向的,可能是一个地脉能量的汇聚点或沉降点,未必是安全的通道。
就在我们商讨之际,外围的怨骨鬼手似乎失去了耐心,或者受到了某种更强大意志的驱使,开始变得更加狂暴。它们不再仅仅在外围抓挠,而是开始互相融合、凝聚!
只见数百上千的鬼手如同融化的蜡油般汇聚到一起,黑气翻滚,骨骼摩擦,发出令人牙酸的声响。片刻之后,一尊高达数十丈、由无数白骨和污秽黑气构成的、形态模糊但散发着恐怖威压的——巨型鬼手骷髅,出现在空地边缘!
这巨型骷髅空洞的眼眶中燃烧着两团幽绿的鬼火,它抬起由无数小臂骨拼合成的巨大骨掌,带着凄厉的无声尖啸,狠狠拍向那层淡银色的无形屏障!
“轰——!!!”
屏障剧烈震动!淡银色的符文光芒急促闪烁,如同风中残烛!地面微微震颤,九根石柱上的灰尘簌簌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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