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残片指引的方向走。”我沉声道,“镇海城发生如此巨变,东溟内海恐怕要掀起轩然大波。我们必须尽快找到下一块碎片或线索,提升实力,才能应对接下来的乱局。”
云逸和陆乘风点头赞同。乱世之中,实力才是根本。
船主在一旁听得云里雾里,但很识趣地没有多问,只是指挥水手调整航向,朝着我指示的东南方航行。
接下来的几天,我们一直在海上航行。远离了镇海城的混乱区域后,海面恢复了平静,但气氛却愈发凝重。不时能看到其他匆忙航行的船只,彼此都保持着警惕的距离。偶尔还能看到镇海宗或其他宗门的巡逻舰队高速驶过,方向多是朝着镇海城或附近的重要海域,显然是在调动力量,应对突变。
我们也从其他船只零星交换的信息中,了解到一些情况:
镇海城那夜的袭击,造成了巨大破坏。观澜阁几乎被毁,周边大片城区化为废墟,死伤修士和平民不计其数。那黑暗巨手在镇海宗全力启动“镇海大阵”并有多位元婴老祖联手阻击下,最终未能完全落下,在造成巨大破坏后,似乎因为某种限制或消耗,缓缓缩回了天空裂痕,裂痕也随之弥合。但袭击者的身份和目的,依旧成谜。有传言说是某个沉寂已久的“上古魔头”苏醒,也有说是“黑潮渊主”的爪牙所为,更有甚者,怀疑是某些敌对势力(如玄龟岛)引来的外魔……众说纷纭。
镇海宗震怒,已全面封锁相关海域,严查可疑人物,并与其他大宗门紧急磋商。整个东溟内海西南海域,已进入高度戒备状态。
我们拍得残碑并拥有“特殊技艺”的消息,在那种规模的灾难下,似乎并未引起太多关注(或者关注者自身难保),这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但当时在巷子里拦截我们的灰斗篷修士和玄龟岛的人,是死是活,是否还记得我们,就不得而知了。
航行第七日,我们来到了一片陌生的群岛海域。这里的岛屿星罗棋布,大小不一,但灵气普遍比镇海城附近稀薄一些,显得较为荒僻。
净海令残片的指引,在这里变得有些飘忽不定,仿佛目标并非固定在某一处,而是在移动,或者被某种阵法干扰。
我们放慢船速,更加小心地探查。
又过了一日,当我们的船只绕过一座形似卧牛的巨大岛屿时,前方海面上出现了一幅奇异的景象——
大约十几艘大小不一、样式各异的船只(从简陋的渔船到华丽的楼船都有),正围成一个大圈,停泊在海面上。圈中央,是一艘通体漆黑、造型古朴、仿佛由整根巨木雕凿而成的狭长木舟。木舟无帆无桨,却稳稳停在海面,船头站着一名身穿蓑衣、头戴斗笠、看不清面容的老者,正手持一根长长的竹竿,垂钓于海。
而那些围观的船只上,修士们鸦雀无声,目光都聚焦在那漆黑木舟和蓑衣老者身上,眼神中充满了敬畏、好奇、以及一丝……渴望?
更让我们惊讶的是,净海令残片的指引灵光,此刻正清晰地指向那艘漆黑木舟,或者说是木舟上的那位蓑衣老者!
“这是……?”云逸疑惑。
船主却脸色一变,低声道:“是‘摆渡人’!没想到在这里遇到了!”
“摆渡人?”我们看向船主。
船主压低声音,带着几分神秘与敬畏:“是这片海域的一个传说。据说每隔一段时间,这位‘摆渡人’就会驾着他的‘墨魂舟’出现在某些偏僻海域,垂钓于海。他从不主动与人交谈,但若有缘人上前,付出足够的‘代价’,他便可以回答一个问题,或者……将人摆渡到某个‘寻常手段难以抵达’的地方。”
“代价?什么代价?”秦岚问。
“不清楚。据说每次都不一样,可能是珍贵的宝物,可能是特殊的材料,甚至可能是……一段记忆、一种情感、或者一个承诺。”船主摇头,“而且,他回答的问题似乎涉及某些天机或古老秘密,非常灵验。所以每次出现,都会吸引不少人前来碰运气。但真正敢上前、且付得起代价的,少之又少。”
回答问题?摆渡至特殊之地?
这与净海令残片的指引有何关联?难道这位“摆渡人”,知晓下一块碎片的下落?或者,他本身就是线索的一部分?
我们互相看了一眼,都看到了彼此眼中的意动。
“过去看看。”我说道。
帆船缓缓靠近那圈船只的外围。我们能感觉到,不少目光落在了我们这艘新来的船上,但很快又移开,重新聚焦到中央的漆黑木舟。
我们耐心等待着。期间,有几人鼓起勇气,驾着小艇靠近墨魂舟,与那蓑衣老者交谈。但大多很快便脸色苍白或失望地返回,显然未能达成交易或付不起代价。只有一名气息阴冷、戴着面具的修士,在付出了一枚散发着不祥气息的黑色珠子后,得到了老者一句低语,随即面露喜色,匆匆离去。
终于,围观的人群渐渐散去了一些,海面上恢复了相对的宁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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